作者有话要说:为啥小翠害怕苏攻呢?
谢谢,鞠躬。
☆、云台一梦醒20
季路言提前到了锦江阁,他中规中矩,只包了顶层视野最好的一间包间,但向来自信的他在出门前犯了难——衣服是穿素还是穿花,头发是梳起还是放下,车开宽敞舒适的还是两座能近距离接触的,烦恼种种不胜枚举。
最终,他还是坚持原汁原味地呈现自己,再jīng雕细琢一番,以一只油光水滑的花孔雀姿态,仪态万千地出了门——他喜欢的就是最好的,比如苏河洲。
骚包的跑车刚一停在江边就引来不少注目,电光红加全是6的A牌,哪一个都值得偷拍两张照片,更不消说从车里下来的男人,说惊艳时光都太苍白,但确实有黯淡了繁华夜景的姿容。有人认出了那手捧满天星的正是季家大少爷,心说不知是不是这大难不死的人真是天生好命,完全看不出是大病初愈的模样,也不知这草包似的花花公子又要祸害哪家姑娘。
然而离得近的人却发现,向来chūn光灿烂的季大少爷居然一脸严肃,仿佛不是来调情,而是被迫来相亲的。
季路言很忐忑,不停地看表,时而弯腰对着后视镜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头发,一会儿又站得笔直。远看那双手捧着满天星的花孔雀,嘴里似乎在练着什么台词,像是不满意,他捶打了一下车顶,那样子看起来有些懊恼,连看客们都跟着紧张起来。不多会儿,季大少爷又拿起手机一直看,简直到了才放下又拿起的夸张地步。
他在等什么人?众人纷纷猜测。
他一定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纷纷猜测后,大家又有了不约而同的答案。
苏河洲以“敷衍了事”的态度赴约,等到他真被堵在肠梗阻的路上时,他把喇叭按得比谁都响,全然不顾“市区禁止鸣笛”的文明驾驶守则。
若不是因为包间是季路言订的,已经超时一个半钟头,老板说什么都不会再留座。此时,经过两位经理的慰问后,老板亲自跑来和季大少爷“闲聊”。先是贴心地送上冷饮,季路言道谢后拒绝,老板执意殷勤,说天热,补充水分是必须的。季路言只是不住地道谢,说什么也不肯喝,最后憋急了,他吞吞吐吐道:“我怕上厕所。”
老板骇然,心说他今天就是不做生意了,也要守在这里看上一眼——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海城横着走的季大少爷连三急都免了!
老板递烟试图拉拉近乎,季路言再次拒绝,他本来就不怎么抽,但如今有了完全不碰的理由。他这次回答得很快,“谢谢了,烟我就不抽了,我家那位瘾大,两个人都抽,以后家里安再好的新风系统都不顶用,”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反问老板,态度十分谦和诚恳,“您说,我是不是该劝劝他也戒烟?吸烟有害健康,以前不觉得,这突然有了想过一辈子的人,‘一辈子’听起来怎么都让人觉得短。”
老板身为资深老烟枪,却被一口烟雾bī得直呛咳,暗道今天一定要看看,是哪家姑娘能把他想法设法都攀不上的季少爷送到了自己船上,还让这位大少爷对他如此礼让客气……
这要不是真爱,他能一口气把浦江gān了。
快九点,苏河洲才到了江边,他一下车,远远便瞧见停车场的南边热闹非凡,他心生疑惑:夜市都能摆到停车场了?城管不来管管吗?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包间号,径自上船而去。
季路言的手机终于有了反应,苏河洲问:【我到了,你人呢?】
于是临时“小夜市”里的“买家”们眼见季大少爷粲然一笑,那笑容是热làng滚滚的性感耀人,只是多少会让人生出恍若隔梦的错觉——竟有人在那笑容里,仿佛看到了自己初恋时的傻气,简直能让二里地外都飘着恋爱的酸腐气。
微博飘红话题出现了,有奖竞猜也随之而来,但当事人已经跑出草原骏马的姿态,一头扎进了茫茫江河景。
季路言说他一直在船下等着,苏河洲心跳盖过了四周带着酒肉气的喧嚣。他一来觉得自己搞这么一出“压轴出场”有些不厚道,二来觉得一个人在包间内等着有些别扭——好像自己多期待似的。
为了避免彼此之间双双产生错觉,苏河洲叼着烟走出了包间,站在船舷边“啪啪”按着打火机,火光忽明忽灭,豆大的火苗在江风里不堪重负,歪歪斜斜。就在这时,苏河洲点燃打火机的手指再也没有松开——隔着火光,他看到了一只要归巢的花孔雀,那只“孔雀”有着极其华丽的羽毛,总是扬着头,比九天上的凤凰还要耀眼,还要骄傲。苏河洲眨了眨眼睛,他害怕自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只是做了一个让自己显得更可怜的梦,而然,那人竟然抬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