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脸色死白的一大群死士齐刷刷站到她面前来时,蹲着的她默默仰首看他们,抓着的jī腿一下掉了。
不是被这阵仗吓着了,而是反she性看一眼身边同样在欢快吃jī的黑死士。
他会错意,赶忙解释:“不是吾不是吾,不是吾把他们喊来的!”
“……”她再看一眼面前站了好几排的冷漠死士,又看他,最后说:“哎,你是怪胎吗?他们这么白,你怎么这么黑?”
……
彻底被打败。
后来她莫名其妙就把那一群顶着一张死人脸的白死士们都聚到了乱葬岗这个位置来。
于是一个女人和一群死士很自然的开启了每天烧火吃肉的模式。
当然,她吃肉饱腹,死士们不行。
说起来这群死士也是够意思,她能吃下去的肉在他们吃来就跟木头渣渣没什么区别,但每次都能陪着她吃吃吃。为此她还甚是感动。
每到傍晚死士们就要出乱葬岗去找血喝。其实他们很善良,从不喝人血,只找动物血喝,又让她改观一番。
某天,她一时兴起说要给这黑死士取个名字。
他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没必要,可脸上早就把他极度渴望名字的心情给bào露无遗。
嘛,她也是没有名字的人。只是在十二空山处被称第九令称习惯了,她也就将这个代号当了名字。因为无法拥有的东西相同,所以才更能感同身受吧。
她坚持:“我总不可能总是喊你‘哎’吧,多没礼貌呀。”
黑死士白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有过礼貌?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
她坦然:“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喊我第九令,不如你喊我阿九吧!”
在脑子里过一遍“第九令”这三个字,呆滞一瞬后他重重开口:“第九令!你就是那个第九令!”
看他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她却一点都不担心,淡定问他:“哪个第九令呀?”
他又结巴:“就,就,就,就是那,那个!”
她天真一笑,“你怕我?”
“怎,怎么会……”他声音又一下变小,并没有在意她的身份。
尽管江湖上将“第九令”这三个字传得让人闻风丧胆,可那一次他却一点都不怕她一点都不唾她。
她也就顺其自然带过去,嗯嗯啊啊了半响终于给他想到个好名字!
“小黑!怎么样!”
……
他再翻一个白眼,很明显不喜欢。然她太过坚持,还特意耐心解释说因为他在这群死士中是最明显的,让人一眼就能看见,当然要取一个符合他特征的名字喽~
他没答应也没反驳,然后这个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后来又有一次,榆临山中出现不少黑熊,死士们都去抓黑熊找血喝就小黑一人陪她在乱葬岗中待着哪里都不去。
她瞧一眼好像要gān掉的小黑,很是痛心疾首问他一句:“你怎么不出去找血喝?”
小黑有气无力看她一眼,又有气无力做苍白回答:“吾,吾不饿……”
……
好假的话呀。还能再假得明显一点吗?
摸摸他的背,连哄带劝:“小黑呀,你这样下去不行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血还是要喝的呀。你要是gān死了,我找谁说话去?”
小黑不听她的鬼话,很自然反驳:“小白一号,小白二号,还有三号四号五号六号……你近来不是跟他们很聊的来吗……”
扑哧一笑,她怎么听上去不太对劲,好像闻到一股浓浓的醋意在空中弥漫。
推他一下,“哎,你这么喜欢我呀,为了多点存在感多留在我身边,居然连血都能忍住不喝呀~”
明显的打趣,她瞧着他。
“切~”换小黑怼她,“少,少自恋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没了声响,晓不得是睡着了还是饿晕了。
总之,她放自己的血给他喝。
谁知小黑一喝她的血口吐白沫不止,浑身抽抽,有马上要上西天的势头,一倒下去就睡了三天三夜。
等小黑“活”过来时,她一脸可怜的样子巴巴瞧着他,帮他抚背顺气,最后老实jiāo代:“小黑,我被人用邪音之术血养过半年……我的血,可能有毒……”
好不容易醒过来,一听这话,他又立马倒了下去。
后来的后来,她给小黑添过不少麻烦,也向他撒娇撒过很多次,大多都是为了吃肉之类的原因。一直到两个月后,她听到十二空山处大喜的消息,她便收拾东西离开了榆临,亦是离开了乱葬岗。
其实她默默离开的那晚小黑没有睡着,他以为她只是想偷偷出去玩一玩,谁知他犹豫一瞬要不要喊住她时,她早就下定决心离开这里。
小黑到最后都没有喊住她,或许在他心里还以为乱葬岗是她唯一可以安心停留的地方,可是他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