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红红的，估计已经猜到了。
云久歌眼中种种情绪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笼罩成一张大网，又暮地低沉下去，穆芊芊再看，已经清澈见底。
他侧过头，穆芊芊看不清他的脸色，只听他语气轻快：“也不知道你瞎感动个什么劲……我又不是为了你，就算是，那也只是看不惯有人动了我的东西，如此而已。”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几乎微不可查。
穆芊芊咬紧了唇，头一次痛恨起自己没有武功，有心反驳，却没有立场。
她执拗的不肯松口，两人一时间僵持起来。
“彭！”黑衣人一掌击飞阿大，煞气逼人，看着两人恨不得生撕活剥。“小子，别争了，今日，你们都要死！”
阿大身子晃了晃，胳膊，胸膛已经有些怪异的凹陷下去，源源不断的溢出血，看起来万分可怖。
这样一个几乎成了血人的阿大，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
穆芊芊大脑一阵刺痛，不由自主的捂住头，耳鸣阵阵。
“哈，老夫猜的没错，这丫头的控制也是有时间的。”黑衣人老奸巨猾，一看出来精神都好了几分，血腥光芒眼底闪动，亢奋道。
“我倒要看看，失去了他，还有谁能保护你们。”黑衣人扔下一句，剑势更加凌厉，阿大连连后退，身子不堪重负，一口口血洒落，染红了地面。
“穆芊芊，你走啊。”云久歌已经握紧了剑，专注的盯着现场，只等情况一不对就冲上去。
“我.....”穆芊芊刚想摇头拒绝，眼前的阿大忽然受了黑衣人一击，喉头一埂喷出一口心头血。连退了几步就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穆芊芊嗓子一热，血溅衣襟。
那素色的衣裙陡然染上一抹鲜艳，触目惊心，又带着不为人知的凄凉。
“穆芊芊！”云久歌大惊失色，就想冲过来扶住她。
“哪里逃！”先解决了这个小子，女娃还不是手到擒来！
耳边打斗声此起彼伏，穆芊芊扶着柱子，无力地喘息着，耳朵好像进了水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她想站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前阵阵发黑，无边的黑暗席卷而来，身子有些冷……如置冰窖。
穆芊芊心知，这是媚术使用时间太久，她本来就没能力控制阿大这种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心智坚定不比常人，她区区四五层能控制片刻就已经侥幸。
时间越久，伤的越重。
可是，她没退路。
这次就算活下来，也是元气大伤。
想到这，穆芊芊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想这些，今日，也许就逃不过去了。
好想见见赫连华....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上药。
“不要！”
云久歌似乎大喊了一声，隐约有脚步在走来，穆芊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片黑幕里，似乎看见了一道银光。
好亮啊……
“哼，去死吧。”黑衣人举起剑，自上而下，划出绚烂的半月。
赫连华，如果能再见见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