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帝君知晓此地被旁仙沾污了半分,他们兄妹二人但可径自到颢天去请罪,闻说这罪不轻,乃是拔走仙筋摘除原有仙籍永世不入仙籍。今日帝君竟张口便是把昭阳郡主安顿在那儿!
“婢子遵旨。”幻影仙婢一脸懵然地看着残影仙官,貌似这位天族郡主不曾提出借宿之事,而帝君竟当真擅作主张就安排下来。虽说帝君与郡主乃是从小玩到大,但郡主已是个大姑娘了,留宿在黅霄宫恐怕对其名声不甚妥当吧?
“帝君,这涂姮上神如今乃是执意归隐江湖,这九尾仙狐族已然是颓败得只可俯首称臣,怎帝君与表兄仍旧不放心?甚至要他非死不可?”天族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位昔日战名赫赫的狐族战神。这冤冤相报何时了?
“该知便知,不该知问了也枉然。”荀旸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悦,都是个成年的神女,却终日这般吊儿郎当。
“亏得帝君长得甚是秀逸,性子却是这般霸道。”她不甚服气地嘀咕,也不知从前的那些女子如何承受他这般霸道的。
“尔也长得甚是绝艳,何以性子却是这般傻气。”他挑眉,脸上除却玩味不见一丝怒意,不知是否因着元安阳在旁,他竟觉得心旷神怡。
“纵然本郡主这般不堪,奈何帝君也爱得深切。”她元安阳自认阅历不够,是以歪理、硬道理皆不及他勾陈帝君。
爱得深切?!残影仙官差点儿被手中的茶水烫伤,幻影仙婢闻之几乎被自己口中的唾液呛到,原是帝君当真移情别恋了,他们竟懵然不知?许是昭阳郡主与帝君乃是有着十九万年的年岁差距,是以不曾张扬过这么一桩桃花。
她不甚愉悦地接过残影仙官手中的茶杯准备轻抿,不想因着水温太烫而松手了,茶杯应声在地上碎成粉末。
荀旸揉着发痛的太阳xué看着残影仙官把地上的碎末清走,“残影,幻影,尔等莫让郡主再触碰本帝君的茶具与茶叶,尤其是茶具。”
涂姬乃是不知天高地厚,而元安阳则是过于大咧咧,他怎忽略了她与涂姬乃是同一类的神女,他的茶具每套皆是珍品,经不起她们这般折腾的。先有涂姬打碎他一整套茶具,今有元安阳更为“恶毒”地打碎他其中一只杯子。
“闻说这美人乃是美得甜甜糯糯,就连南极真皇也私下说她为妖孽,最要紧的是待帝君乃是一心一意。那九尾玄仙狐涂姬当真不入帝君法眼?”她撇撇嘴冷哼,涂姬qiáng吻勾陈帝君此桩新鲜事如今乃是仙界的一众仙僚茶余饭后剔牙所用的谈资,就连远在梵天的她也是略有耳闻。
“尔为何这般关心她?”荀旸反问,她很清楚他的底线,素来最厌烦亲近之人百般算计。
“因着本郡主与她有一面之缘。”她清清喉咙,重重地“嗯”了一声道,匆匆一瞥也算是一面之缘,虽是不过是远远地瞧了那么几眼。
“坦白从宽。”荀旸星眸微眯,莫要告知她曾参与其中。
“其实……星哥本欲将她献给帝君以作调剂身心之用,因着帝君本就嗜好美少女,本郡主料想帝君定必很是开怀,如今怕是连这‘隐疾’也烟消云散了。”此事她虽不曾参与过,但也素闻九尾仙狐族的女子个个皆是jīng通“狐媚术”,在她的狭隘认知中,男人终究是食色性也的。
“调剂身心?隐疾?那妖孽原是尔与玄水真君硬塞过来的?!”鲜少大声怒斥的荀旸此刻被她气得青筋直冒,他气得举着食指指着她:“元、安、阳!尔当真是个混账小儿!!!尔就非得这般气本帝君方是舒心?!本帝君几时嗜好美少女?本帝君钟情的乃是尔,而非美少女。”
“那是美人儿!美人儿!美人儿!”她略感惊讶地急忙安抚,“那妖孽……美人儿当真是胡言乱语才惹怒星哥的,星哥素来敬重帝君乃是刚正不阿,是以才安心把她扔到颢天的。至于那美人儿怎待帝君上了心,那便无从得知了。加之一百年前本郡主仍在游学,是以本郡主不曾参与过。”
根据九重天宫的好事之仙所说,一百年前涂姬跟随其六哥涂婧在九重天宫参加盛会,现任天帝醉得厉害站得不稳,玄水真君好心搀扶其到暗角呕吐。不想却被涂姬这嗜好看龙阳之癖的混账小儿谣传玄水真君与现任天帝乃是一双发乎情止乎礼的断袖典范。
玄水真君气不过便施展术法封了涂姬幻化成人的术法个半月儿,甚至把她扔到了勾陈帝君的十里竹林处,竟让小小涂姬住了不到一个月便待这位不近女色的勾陈帝君生出了不该有的念想。
“尔,如今惹得本帝君很是生气!尔与玄水老儿终日腻在一处便是祸害。”荀旸怒火中烧巴不得一脚把她踹死又或是恨不得一掌轰碎她的天灵盖,权当替这四海八荒六合清理一头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