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听传闻,诚亲王家的兄弟俩私下不和。
但即便是这样,作为一个外人的陵游,可是真不敢笑话人家的亲弟弟啊。
再者说,人家做的事情再荒唐,再是纨绔,那也是亲王家的公子。
可不是他这等无姓名的人能笑话的!
很有自知之明的陵游,忙给姬连添茶再道:“世人都知道公子逍乃性情之人,贫道虽不问方外之事,但总有些耳闻。”
姬连没有接话,等着倒是接下来的意思。
“公子逍远在楚国,与世子根本就没有利益冲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姬连没有反应,让陵游说话大胆了些。
反正,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随杺以外。
毕竟,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越矩的人,这个时候竟然会亲王府的利益挂在嘴边,这人还真是矛盾呢。
显然,姬连也被陵游的神操作弄的一愣,“观主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呵,贫道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着偌大的王府以后都会是世子您的,贫道替您开心罢了。”
说道这里,陵游的大肚子还颤了颤,好似证明他是真的很开心,不是在说假话。
“此话怎讲?”
替他开心?
胖道士莫不是疯了不成?
姬连再次看了随杺一眼,眉毛微微一挑:咱们不会是遇上疯子了吧。
随杺小浮动的摇摇头,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贫道看世子也是痛快人,那贫道再转弯抹角地,就不好了。”
姬连点点头,“观主有话,不妨直说。”
“世子不知,贫道这文隐观,虽说香火旺盛,但有也会有捉肘见襟的时候。”
陵游的话题转的有点太快,根本没给二人反应的机会,他便又道:“贫道为了观内上下二百余人的温饱,总是要想出些法子的。”
随杺、姬连:......
文隐观穷,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难到他们还能设施不成?
显然二人都在想一个问题,文隐观乃暠天的道场,他再怎么却银两也该是去姬濉父子去讨,和他们这些不相干的说这么多,那是为何?
“啊,世子不要误会,方才太子侧妃娘娘来的时候,贫道也是这么说的。”
陵游可不管眼前的人想法,只他讲起道理来像瓷窑上的瓦盆——一套一套的。
让姬连蒙头转向,只能顺着他的话点头,应道:“可以理解。就是不知道,观主需要什么我能做的。”
“不多...”
发觉自己说错了话,陵游露齿一笑,赶紧解释道:“不是,世子如要有这个心的话,每个月捐善救济一下便是。”
怕姬连觉着自己过分,他还很善意地辩解道:“至于多少...世子自己决定。”
姬连:......
这人是在讨要银两啊。
丰安山什么时候这么穷了?
虽心中竟是疑问,但他顾全双方的颜面,并没有拒绝。
当然了,他亦是不会应下便是,“是件好事,我定会考虑的。”
考虑?陵游眼神一暗。
他不该马上应承下来么?
可是,姬连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能继续追问才是。
想想他一王府的世子,应该不会给少了吧。
而且,自己方才把他抬的那么高,如果他真给的很少,那岂不是打脸了?
想到这些,陵游无不狗腿地笑道:“还望世子把此事放在心上,贫道在此谢过。”
面对着对方的热情,姬连也稍微脸厚起来,“会的,会的。”
“那贫道现在就不耽误世子的事情了,等午饭的时候,还请二位到膳堂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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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院中出来,随杺二人随意的在观内闲逛。
两人走到了后山,姬连见四处无人,才一脸嫌弃地说道:“这个胖道士,把自己吃的油光满面的,竟然还跟咱们说没钱?”
如果别的道观说没有钱他或许会相信。
但,这可是文隐观,深处还有个国师暠天。
他们要是没钱,难到暠天每日里直喝清水不成?
随杺倒是觉着,钱这东西,谁都缺,商陆都成首富了,不也还是天天喊着缺钱?
但她就是奇怪了,按照暠天那么牛掰的人设,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师弟去到处要钱呢?
姬连摇摇头,“公子陆是靠自己本事挣钱,那是他应得的。但这文隐观...”
他这话,倒是逗得随杺一乐,“人家不也是凭本事要钱么?有何区别?”
“爷看来很看好他们?”
这爷也真是的,人家都上门来要钱了,她竟然还笑的出来,真是让他无语了。
“没有,就是感觉胖道士挺有意思的,像个仓鼠一样,把自己囤的满满的。”
一进陵游的院子,随杺就发现了。
到处都是吃食,还有一些用的。
就像是一直小老鼠,在自己的地盘上到处囤货。
如今再对比一下陵游的体型,如果他生在妖界的话。
说不定还真会是一直硕大的老鼠呢。
姬连可不知道随杺的发现,他只一想到自己要大出血,便很是难受,“就是不知道,国师暠天清不清楚,他的师弟到处要钱。”
如果国师不知道的话,说不定这事儿将来会是个变数。
可,国师如果是知道,那他们就得硬着头皮自掏腰包了。
到时候,只希望胖道士能收敛一点,不要太贪才是。
随杺没接话,看了看周围,“这是哪里?”
姬连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崖,又抬头瞅了瞅周边,“应该是丰安山的后面,再不远处便是悬崖,崖下过了江河便是秦国的境地。”
说起这个,他忽的想到,“那年邪王殿下便是从这崖上过去的。”
随杺一挑眉,“这里有出路?”
当年她是在秦国的追上拓跋戟的,而这段路她倒是没有走过。
“算是吧,在邪王之前,可没有人走。”
丰安山地大物博,有好多的灵芝药材。
但就是因为太过陡险,采药人都不敢前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邪王回到楚国后,众人钻研的他的路线才知道,他竟然会对自己这么狠。
从燕国开始,每一步都是死棋!
对此,跟着拓跋戟经历了一切的随杺,没有出声。
拓跋戟是真的狠,不然怎么会能走到今天。
就在他们转身要返回的时候,忽的听到山崖下,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