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杺杺你回来了!”
随杺趁着天没黑,大摇大摆地回了邪王府。
拓跋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双眼像是灯火一般,瞬间就被点亮了。
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被寄养已久的小宠物,在看到自家主人时的那个表情。
虽然不是很贴切,但随杺此时还真是这么想的。
尤其是那对本该风情万种的凤眼,这时候湿漉漉的,很是可爱又可怜。
其实早在随杺进城的时候,拓跋戟就知道她回来了。
而且还知道,她带回了两个女人。
本想着昨日她便能来找他,可是他等了多半宿,都没有见到人。
如果不是一大早他派人去请人,估计杺杺还不回来呢!
想到这些,拓跋戟就感觉自己委屈死了。
也就一瞬间,随杺就察觉到,某人的小火苗...灭了...
随杺好看的眉一扬,“这是怎么了?不欢迎么?
“哼,我以为你觉着外面好玩儿,把我们都忘了呢!”
随杺:...这个怨妇语气的人是谁?她怎么不认识了?
拓跋戟撇撇嘴,不再和这个小没良心的白扯。
只转移话题道:“那四个人都好了。”
随杺一愣,四个人?谁?
随之想到他说的是后院的四人,她还真是挺惊讶的。
“这么快?没有传染还都好了?”
细辛点点头,解释道:“可能是因为被人故意陷害的,所以与之原由的毒素没太大的关系。”
言下之意,就是有人陷害,把带有毒冥花的东西,放到了这四人身上。
因为不是自身生长出来的毒素,所以传染力度没有很强。
这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现在宫里是个什么情况。”
“灵珑塔卷现在还在良王的手里,就等风声过去后,他转交给寿王。
而留下的痕迹,四成指向太子瑾,其余的六成,寿王、良王、邪王三人平分。
不过,这局是良王做的。
无非就是为了不引起相反的效果。
而太子瑾的这四分,就够楚帝怀疑他的了。
随杺不得不佩服,拓跋琪走的棋子,是又惊又险。
但同样的,还绝对安全。
“那楚帝是怎么查的?”
“地毯式搜索,还把接触的都单独关了起来。”
提到楚帝处理的方式,拓跋戟就只想到两个字——愚蠢。
所有人都被关押起来,整个国家都不在运作。
这个时候,他国趁机而入的话,就算不会亡国,也会大受损伤。
不过...
“已经这么多天了,没有任何结果的话,人他是关不住的。”
随杺摇摇头,话虽如此,但这件事如果楚帝得不到结果的话,肯定会是一场大麻烦。
只这些都是拓跋家内部的事情,想要解决,只能等楚帝的意思。
“商陆去运输那批货了,你的人马可都够了?”
如果太子瑾被这件事击垮的话,那楚国就算乱了。
到时候,就算成合作伙伴的寿王与良王,为了那个位置,也肯定会撕破脸皮的。
就目前来看,还是谁的兵马壮实,才有最后的决定权。
“这批货如果到的话,那他们就没问题。”
随杺一挑眉,“为什么要用‘如果’?难到你不太相信商陆送不到?”
“总会有些意外的,做最全面的打算。”听他这么说,随杺到是很同意。
“对了,我走的时候,魏帝还没有离开,他做了什么?”
其实随杺想知道的是,魏乐康到底有没有再查繁缕的事情。
“见了柳妃,不过当时有姬濉在场,估计没有问出什么。”
听到这话,随杺眼神一暗:他还真要求见人了。
那他的这行为,是装的,还是真的想知道某种结果呢?
“主子,两位侧福晋带着四位姨娘来给主子谢恩了。”
六个人前后走进来,在拓跋戟和随杺面前跪下,行了叩谢礼后方才起身。
随杺瞧着生病的四位,除去气色还不是很好以外,状态还不错。
“生了这样的毛病,能好了是你们的福气,不用谢谁,好好养着吧。”
四人齐声道:“多谢王妃。”
落葵打从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
之前她为四人诊治时,一直跟苏木联络,仿佛是要断与拓跋戟的念想。
倒是文青黛,在进来后时不时地扫两眼拓跋戟,看她张了好几次嘴,应该是有话要说,只是随后又都闭上了。
几人谢完恩后,就没有理由再留下去了。
就在她们要出门口的时候,文青黛忽的又转回了头。
“王爷!”
文青黛突然跪在拓跋戟的面前,吓得随杺差点跳起来。
她看了看拓跋戟,然后特别有眼力见的移开了位置。
笑话,小质子和他小妾们的事情,她这个冒牌的王妃还是不要参和的好。
拓跋戟看了眼她的动作,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只顾着怎么开口的文青黛,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眉眼。
跪在拓跋戟的腿边,一脸凄凄地说道:“那日都是父亲太过关心妾身,才会做出闯入府邸的鲁莽之事,还请王爷念在他爱女心切的份上,莫要怪罪了。”
“还有这事儿?”
苏叶一听随杺不知道,赶紧作为小科普给学了一遍。
原来是,文山得知邪王府内有毒冥花后,不顾邪王府的规矩,直接带人闯了进来。
而在他进来后,倒也是没有做什么。
只看了看独女没有生病,他也就放心了。
但即便是这样,那也是打了邪王殿下的脸。
当时邪王在燕国,没有来得及处理此事。
可这一回来,就被楚帝软禁了起来,也没有时间去处理。
作为文山的女儿,邪王的侧妃,自是不能等到邪王怪罪再来认错不是。
所以,文青黛才有此刻的做法。
随杺看着拓跋戟,脸上就差没有写‘我在看好戏’几个大字了。
害的拓跋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收回放在随杺身上的目光,拓跋戟冷着脸道:“这件事是文将军的出格了,与侧妃没有任何关系。”
“可他是妾身的父亲啊!”
文青黛说完,不觉潸然悲切,低垂粉颈,暗暗偷弹珠泪。
这小模样,还真是好不可怜。
细辛几人见此,都可惜的摇摇头。
在主子面前耍这般手段,真是枉费她的心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