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
刚到楼梯的拐角处,随杺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听声音有些耳熟,抬眼看去,见到来人倒是很意外。
“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公主啊。”
楚国对于男女大防上没有太多的讲究。
公主与皇子们都是同等的待遇。
只要跟宫里做过报备,出宫游玩还是可以的。
不过...
随杺看了看拓跋珊的身后,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怎么,偷偷跑出来也不带俩个侍卫?”
“南安城不是很太平么?”
拓跋珊装作不很懂的样子,但她心中对于姬逍的关心,很是受用。
虽知有些事情不太可能,但谁都不能把事情说的太绝对不是。
心中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拓跋珊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对此,随杺是不清楚的。
她只这么看着拓跋珊,轻轻一笑,“公主可真是心大,太平不太平的,可不是说什么就是绝对的。”
根据宫里传来的消息,这位公主,可不是像她长得那般无害。
心机不输男儿,如果寿王有她的心智,恐怕早就没有太子瑾什么事儿了。
不过...
随杺想着,既然拓跋珊喜欢装柔弱,那自己还是不要揭穿的好。
想到这,自是又加了一句,“你两个小小的弱女子,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公子这是在关心珊儿么?”
拓跋珊往前迈了一步,抬头对上随杺的眼睛。
本以为自己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出什么,但结果注定是令她失望的了。
他的眼睛里,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如若不是正常的话,恐怕连她的影子都不会存在。
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拓跋珊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只因为这么简单?”
“呵,不然呢?”
随杺薄唇浅扬,“公主还想要多复杂。”
真实搞不懂这位公主,到底在想什么。
难到真的是看上自己了?
随杺想着之前,小质子阴阳怪气说的那些话,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想到自己又‘祸害’了一位花季少女,心中难免的有些‘不安’。
真实造孽啊,妖长得太好看了,也是一种负担呢!
“那...公子与我用了这顿饭,我便回去。”
拓跋珊紧盯着随杺的眼睛,怕她拒绝,又说道:“不然,公子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随杺眉毛一挑,笑着应道:“恭敬不如从命。”
见到对方答应,拓跋珊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可是清楚,姬逍的任性肆意是出了名的。
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她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等到二人坐下,酒菜上齐,拓跋珊时不时的看看随杺的脸。
随杺又不是死的,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本以为不在意,忽略过去便好。
但谁知拓跋珊竟然连饭都不吃了,就这么盯着自己,让她有丝丝疑惑。
随杺放下筷子,抬头看向拓跋珊,“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拓跋珊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也对,她看的是光明正大,就是想让姬逍知道,她在看他的啊!
可是,对上随杺的问话,她还是要找个理由应付的。
“公子可知道,寿王去了哪里?”
随杺摇摇头,“大家都在找他,就连陛下都派人出去了。”
寿王拿着令牌消失,这点他们都很意外。
现在各路人马都在寻找他的下落,最着急的应该就数楚帝了。
现在她才知道,楚帝的另一个令牌,也在寿王的手上。
也就是说,寿王只要能找到那支部队,就能很有底气的杀回来。
只要他想,就有实力谋权餐位。
但随杺想着,寿王应该是还没有得到楚帝清醒的消息。
不然,谋权篡位什么的,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拓跋珊见随杺出神,便起身坐到了她的身侧,轻轻地在其耳边说道:“我哥哥是被太子瑾逼走的。”
这话可是让随杺一愣。
逼走,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
“公主这话说的,可是有点危险啊。”
和她这样说话,真的好么?
就不怕隔墙有耳,不怕她把这事儿告诉太子瑾?
如今的太子瑾,可是如疯狗一般,正想着找个人咬呢。
就拓跋珊的这话,要是被有心人传过去,那可就真的热闹了。
“都已经这样了,我还会怕什么呢。”拓跋珊好不在意的说道。
不是她傻,是她知道姬逍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相信自己的看人的眼光。
“我就不相信了,公子会觉着,太子瑾他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这话一出,着实让随杺大笑了几声。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是太子,那他就是储君。”
至于合格什么的,她说的其中意思,二人也都明白了。
可明白是明白,但拓跋珊是不会相信,邪王没有动过心思。
只是这样的话,她知道,就算问了,姬逍也不会回应的。
想着好不容易能与他一起用饭,还是不要聊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了。
接下来,二人倒是一直安安静静的用餐。
一直到,随杺很好心的把拓跋珊送回宫,二人才分开。
从宫门口回来,随杺直接回了邪王府。
这刚一迈进箐文轩的院子,就听到某人调侃的声音,“杺杺倒是好福气,用个午膳还有美人儿陪着。”
“咳咳...”
随杺脚下一顿,随声看去,就见一身红衣的拓跋戟,正坐在书房的门口处,紧紧地盯着她呢。
想想自己没有做什么,便也没有太在意他的话,只这么大步迈过去,走到他的跟前,“你吃饭了么?”
看看时辰,已经过了用餐的点。
随杺这问的话,很是没有诚意,让拓跋戟更是爽了。
本来自己还等着她一起用膳呢,谁知道她竟然跑去与一个小丫头吃饭!
而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个小丫头对她还有意思!
一想到杺杺与那个小丫头谈笑风生的,拓跋戟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酸死了!
本以为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杺杺能明白一两分。
可是!
看看她那态度,根本就没有发现!
眼瞧着随杺大步走了进去,还很自在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拓跋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