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身着雪白长裙,肤如凝脂,秀发乌黑如云。
气质清冷,五官精致的女子坐在了她的身侧。
兰姨将众女分派落座,亲自来到随杺身边,笑道:“这位可是我们画舫的头牌,纱麓。
她卖艺不卖身,一向不肯陪客饮酒的,还是我费了许多口舌才说动她,您可还满意?”
纱麓幽幽瞥了随杺一眼,嘴唇微启道:“见过公子。”
声若黄鹂,清脆悦耳。
苏子苓见这人如此的做作,很是不屑的一哼,“这位姐姐倒是可人儿,只是这名字...”
纱麓...杀戮...
随杺勾唇一笑,看来这画舫,还真的是藏空卧虎啊。
纱麓像是没有听到苏子苓的调侃一般,依旧是笑意满满。
只是这满面的笑意,配上她那无神的眼睛,似乎像是从骨子里透着一股落寞。
随杺没有在意,只微微一笑,“怎么?出来赔客,这般不情愿么?”
“公子说笑。”
纱麓低下头,一副小女儿家姿态模样,“这是奴家该做的。”
周围的人,在纱麓出来的那一刻,眼神就已经移不开了。
而此时,再看到她这般委屈的模样。
一个个的,都恨不得代替了随杺,直接把美人儿抱在怀里,好生的安慰一番。
“哦?是么?”
随杺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
伸出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挑着她的下巴。
眼睛对上她的明眸,其笑意不减,“来,和你这位姐妹学学,小爷想看看,你的本事在哪儿?”
苏木:......
他怎么感觉,杺爷这副邪肆模样,和他家主子发起疯来时有点像?
其实,苏木还真没有看错。
随杺此时的一举一动,就是在模仿拓跋戟。
谁让她觉得,邪肆的拓跋戟很养眼呢。
在座的人,都被随杺莫名其妙的举动给整蒙了。
纱麓更是满眼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怎么,做不到么?”
随杺眼神中充满戏谑,这在纱麓的眼里,那完全的就是讽刺。
只她还未做出什么,就感觉腰间的带字一松!
她惊悚地瞪大双眼!
这人竟然...!!
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她的衣服!!
最周边的书生们都看呆了。
他们只觉得眼前一亮,那白嫩得令人目眩的玉臂,柔若无骨的春葱玉指...
都在薄纱落地后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苏子苓和苏木二人,都被随杺这神一样的操作给弄得不知所措了。
一个是知道她不会对女子有兴趣,一个是知道杺爷不是乱来的人。
可是...
就眼下的场景,还真不赖他们多想啊!
这衣服都脱了,是个人都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吧!
“你!!”
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纱麓心里翻腾,使她快速的反应过来。
只听“啪”一声,她的一巴掌整整打在随杺的手上。
在随杺觉疼松手之际,她快速的起身,合上衣服。
苏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木,他迅速地把剑抽出来,直接架在了纱麓的脖子上。
“公子呦!”
一直关注他们这边的兰姨,在这个时候也是装不下去了。
她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一脸讨巧地笑道:“可是姑娘那里做的不对么!”
说着,她扬起手就给了纱麓一巴掌,之后又对着随杺狗腿笑道:“您大人还请有大量,莫要和小人们一般见识了啊!”
“呵。”
随杺始终坐在椅子上,在兰姨说话的时候,她伸出被打红了的手,明晃晃的端起酒杯,不屑的回道:“出来卖的,连个笑都这般的勉强。”
随杺停顿了一下,饮下酒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老么么,爷花钱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添堵的。”
‘卖’这个字,深深的刺激到了纱麓。
她捂着红肿的脸,眼中的凶狠一闪而过后,瞬间便成了泪眼汪汪。
周边的多数人觉得随杺说的对,本来这就是人肉买卖,怎么就还委屈上了呢?
人家掏出来的,那可是黄澄澄的金子啊!
开门做生意,钱都收了再委屈,也未免太装了。
但大多数人,都在看到美人儿落泪后,一个个都心疼的不得了。
再看他们熟悉的兰姨,被这个外来人给压制住了。
这一下,可是引起了他们的不平心理。
“这位公子也是,何苦要为难老鸨。”
“美人儿不愿意,何苦要强人所难呢?”
......
随杺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
苏木的剑锋一转,众人立马就闭上了嘴。
来这里的人啊,都是嘴上的把式。
谁都不会为了一个妓子,让自己缺胳膊瘸腿,甚至还有性命危险的。
“呵,那照你们这么说,爷的金子是大风刮来的了?”
随杺站起身,走到兰姨面前,低头看向她,“开门做生意,收了钱却不做事,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公子这话说的,我这...”
老鸨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何,在面对笑面虎的随杺时,她就感觉有点害怕。
一想到这样的害怕都是纱麓给她找来的...
她抬起眼,咬着牙,愤恨的瞪着纱麓,“你个死丫头!!”
刚想张嘴直接处置了她,但又想起舫主的嘱托,便忍着这股子气,大声喊道:“来人,把她带下去!”
四五个护院闻声赶来,只还未靠近纱麓,就被随杺挡下了。
“你们把人带下去了,小爷找谁呢?”
“公子啊,你看我们这里还有其他姑娘呢。”
兰姨把几个小姑娘都推到随杺的面前,细数着她们身上的优点。
苏子苓见她这样,很是服气。
这才是专业拉皮条的啊。
兰姨把自己说的口干舌燥,最后小声在随杺耳边说道:“绝对比纱麓体贴人,还都是新人呢。”
新人...
那意思不言而明,只是...
随杺却不会为此收手。
“不好。”
她摇摇头,“小爷打小就是个死心眼,今日...”
随杺把视线挪到纱麓的身上,“除了她,小爷谁都不要!”
老鸨被随杺这犟脾气给气着了。
她在罗纱这么多年,遇到的人是形形色色的。
可就从来没有碰上这么一个犟种,而且还是有钱的犟种!
之前好言好语是因为她们是开店的,但此刻...
她一定要让这小子知道知道,罗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