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安都到翁懒岛,有三四十里的陆路,百十海里的水路。
在这最中间有许多的村落,这些村落的百姓,几乎都是渔民。
这点,秦国就比燕国要强上许多。
燕国东面也是海水,但由于姬濉信了国师的话。
燕国忌讳岛屿,更忌讳海水。
就这几个字,燕帝姬濉封闭了所有的渔村,也收起了打鱼的工具。
在往下的十年里,燕国的百姓渐渐成了旱鸭子,最后彻底与水绝缘了。
再说秦国,不仅没有关闭渔村,还支持百姓们多面发展。
这样一对比,随杺觉得,司空懿炘这个变态,还是有点用处的。
翁懒岛是个独岛。
除去每月二十二日开放外,其余时间都不得有人进出入。
但岛内的人,并不排斥外面的人。
有些商人就是,在里面经商买卖,一个月出来一次,进货、放风什么的。
随杺三人在第二天的时候到达了海边。
“临近亥时,翁懒岛的船便会上岸,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
“杺杺为何这般了解?”
对于随杺的安排,苏子苓二人自是没有不听的。
只他们更好奇的是,为何她会这般的了解。
“之前去过一次。”
苏木眉峰一挑,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杺爷有哪里没去过的?”
“这个...还真没有。”
之前她的身份可是盗圣。
在五国内,可真的是来来往往。
像是无人沙漠什么的,她都进去过几次了。
只说这翁懒岛,当年她也是为了躲避追捕的,才不得已上了进去的船。
当初,她可是整整在里面呆了一个月。
为此,商陆和繁缕差点没把秦国给翻过来找。
也是那次,她与司空聿轻的第一次见面。
临近亥时,他们三人又来到了码头。
可是,眼前的场景,之前随杺见过的,可是大不相同。
五六艘乌蓬小渔船停在岸边。
稀稀拉拉的两三个人走过,看上去与平日里无异。
但,这却是很不对劲的。
每月二十二日,因着翁懒岛的船开出。
这个渔村的码头上,一直热闹到第二日天亮。
也正是因为由此,这个渔村比之周围的村子,都要繁华许多。
可现在这个小渔村之中,却是弥漫着一股落寞阴森的味道。
“轰隆!”
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忽然,正击中了他们面前的水面。
水花四溅起,让整个小渔村很是惊悚了许多。
“杺杺...”
作为被雷劈过的小狐狸,对雷声很是胆憷。
在雷声想起后,他吓得躲到随杺的身后,压低了声音,胆胆颤颤地问道:“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随杺摇摇头。
白日是这里,晚上怎么能不是呢?
随杺看了看,乌云不重,应该不会有大雨。
她抬脚走到一艘小船跟前,对着船上歇息的船夫搭讪道:“船家,这是...”
但她的话还未讲完,就被那人给打断了。
“今日不行船,有事明日再来吧。”
随杺见此,看了苏木一眼。
后者从衣服里掏出几颗碎银,递到了船夫面前。
船夫见有钱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几位官人,可是有什么问的?”
“我是想问问,翁懒岛的船何时到。”
“他们不会来了!”
站着的船夫听到翁懒岛三个字后,又一下子坐下来额。
旁边的人也在这时候跟着附和道:“就是!来了也会被赶回去!!”
随杺微微凝眉,不解的说道:“这里的人之前,对翁懒岛可不是这个态度。”
岛上封闭,但很富有。
岸上的人们都把岛上的人们当做财神一般供着。
可是看今日的态度,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到这,她对船夫又问道:“船家,我们外乡来的,想去翁懒岛求药,但这...”
“看你们也是外乡人。”
船夫拿起身侧的酒囊,猛地灌了一大口后,才道:“我们翠亨村,早就不与翁懒岛来往了啊!”
随杺一挑眉,“这话怎么说的?”
“唉,还不是半年前,翁懒岛的孩子丢了十多个,非说是我们给弄丢的。”
丢孩子?
随杺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就连苏木都没忍住,不解的问道:“出进的船都是他们自己的,没有人检查么?”
翁懒岛那么严密,听杺爷说只有一条船,还是他们自己控制的。
这外面的人贩子,即使想偷孩子,也得往外运吧。
可这船是他们自己的,难到是有内鬼么?
“这也就是奇怪之处,船上没有孩子啊。”
翠亨村的村民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
“他们非说,我们在外人在岛上动的手。”
“当时啊,咱们与他们可是好一顿纠缠,好在官府派兵来了,不然啊,延边的渔民可是要吃苦头了。”
“不仅如此,咱们渔民的孩子在那次之后,也丢了十多个,还都是男孩子。”
随杺几人在这打听着,周边歇息的人也都不睡了,都过来凑热闹。
这左一句右一句的,倒是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岛上丢了孩子后,和村子里的百姓起了冲突。
后来,村子的孩子也丢了。
直接激化了两边的矛盾,甚至还惊动了官府。
要知道,官府对于翁懒岛,那可是远供着的存在。
能让他们出动,当日应该是闹的挺大。
只是丢孩子这一说,都是男孩子...到底会是什么人做的呢?
随杺低头沉思时,苏木开口问道:“他们年纪如何?”
“七八岁吧,最小的才三岁,都是会跑的,出家玩儿,然后就不见了。”
“这人们都说啊,肯定是翁懒岛对渔村的报复。”
村民们一人一句的,积压的怒火再次燃烧,到最后都破口大骂起来。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随杺倒是很能理解。
只她现在可不是听这些的时候。
她就想知道,外人还能不能进岛了。
“那他们的船还来么?”
唯一没有参言的,就是之前收了银子的船夫。
他敲打了两下酒囊,点头应道:“来啊,不仅来,还照常停靠。”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那个码头是他们自己的,咱们说了不算,官府也不能强制管太多。”
讲到这里,船夫皱眉皱眉头好心提醒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外乡人可以上船的,就是他们的态度不会很好。”
随杺道过谢后,又让苏木给了些碎银,往那个码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