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温和的风拂过,窗外夜色渐浓,丝竹乐舞之声渐渐散去。
离着良王大婚已经一月有余。
今日,是文青黛入府的日子。
为了表示自己这个正妃的大度,随杺可是用尽了心机。
请来了乐师、舞姬助兴,这一天真真是锣鼓升天,鞭炮齐鸣。
对此,细辛几人很是不理解。
不过就是一个侧妃罢了,怎么就弄的这般热闹。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家主子很是不开心啊!
对此随杺表示,楚帝与文家都这么重视,她自是不能怠慢了啊。
对此细辛表示,杺爷你只不过想凑个热闹,仅此而已。
要说起楚帝最近,在这一月里可是真安稳的不得了。
不管是政事上还是私下,都有种要让太子瑾接班的意思。
只是他行事一项不明,众人只能隔岸观望,不敢随意跟风。
再说太子瑾,身体上是完全没有指望了,他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朝廷上。
而新婚燕尔的良王,本就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在这一个多月里,他只与自己的王妃腻在一起,也着实没有任何动作。
寿王呢,不知又为何,也老实了许多。
不过在随杺他们看来,他只是在装相而已。
但不得不承认,这一个多月,对他们来说还真是少有安稳的日子。
“爷,你这么做,我家主子可是很不高兴。”
杺爷这是没看主子他脸色么,都黑到要命了!
“唉~拓跋戟可是一位王爷,怎么会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
随杺站在不远处,怎么会没有看到拓跋戟的脸色呢。
“再说了,小爷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他,他不会恩将仇报的。”
细辛:......
不会恩将仇报?
不不不,他们都觉着,主子肯定会的!
要说随杺弄的这么热闹,除去一丢丢看好戏的心思外,那还真是为拓跋戟着想。
文山以前保持中立,连楚帝都拿他没有办法。
可最近,他却与拓跋戟经常往来。
虽只是走动一下,但其心思谁还不明白呢?
要不是太子瑾他们都被事情绊住了脚,拓跋戟肯定又要上身一堆麻烦。
不过,反过来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呢。
文山手中的兵权,那可真的是实实在在的。
而他之所以改变,不正是因为他的独女文青黛么。
虽说这文青黛前些日子闹出不少麻烦事儿,可毕竟人家有个好爹啊。
随杺觉着吧,她这么做,可是一点错都没有呢。
对此,细辛只默不作声。
喧嚣退去,文青黛鹅蛋般的小脸儿上,此时就是四个字:不胜娇羞。
她静静坐在喜床上,看着眼前站着的少年。
因为毒和蛊虫都已经解了的缘故,现在的拓跋戟比之前面色好上了许多。
一身红衣,衬托着他,使其世人看一眼都不想移开。
不过...那要敢直接看他才能行。
收起一身邪肆的拓跋戟,让文青黛是满面娇羞,粉面艳若桃花,“王爷,天色已晚,还是早点休息吧。”
“王爷不好了!”
苏叶从外面大喊道:“侧妃娘娘感染风寒,已经烧起来了!”
拓跋戟一听,微撩双眉,抬头对文青黛交代道:“你先歇息,本王去看看。”
话音刚落,根本没有给对方回神的机会,抬脚就走了。
“王爷!!”
文青黛一脸懵相地看看这门口,直到丫鬟们进来,她才回神。
“真该死!”
府中只有姚氏一哥侧妃,而且还是顶替了她功劳的那个!
拓跋戟在意姬逍她可以忍让,毕竟姬逍再厉害也生不出孩子。
可是姚氏...
一想到拓跋戟抱着姚氏嘘寒问暖,情意绵绵的,她这心里的这份怒火就越烧越烈!
“小姐...”
贴身丫鬟担忧地看着她,心中也是跟着着急。
洞房花烛,独留新娘子一人,这要是传出去...
她们家小姐就没法做人了。
缓缓低下头,文青黛看着自己的手中还未饮进的交杯酒。
这莫大的耻辱,她早晚要让姚氏还回来!!
“主子怎么样,我演的还不错吧。”
前院书房中,苏叶搓搓手,没有想到啊,主子竟然也会用这般的计谋了。
一箭双雕,让后院的那两个人女人自己斗去吧!
拓跋戟看了他一眼,没再理会,只问道:“杺爷呢。”
“她好像出府了,想来是去鸳鸯楼了。”
因着繁缕还未有消息,随杺最近一直在鸳鸯楼歇息。
今日若不是王府大事儿,她可是早就要回去了。
又去鸳鸯楼了?
那岂不是又和苏子苓在一起了?!
一想到自己的无力,拓跋戟叹了口气,“细辛,你说...本王是用得着女人支持的?”
“主子自是不是啊。”
对于这点,他们几人都很明白。
就主子手里的本事,楚国的兵权还真是个小事儿。
只是...
“可杺爷不明主子的实力,便也是想多关心一下。”
“多关心?”
把自己往其他女人身上推,是她的关心么?
一想到今日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亲手办的,他就恨不得把她甩床上好好的问问。
她心中可否有他!
可是...
不用问他也知道啊,她不钟意他...
细辛看出拓跋戟脸色不对,刚开始是黑,现在都泛白了。
“其实有句话,属下觉得主子还是清楚的好。”
他无奈叹了口气,“杺爷完全是把你当成兄弟了啊。”
兄弟都是好听的,以他们来看,杺爷是把主子当成小辈儿了...
就和公子苓一般,需要关爱的人物。
拓跋戟:......
神他妈的兄弟!
她难到就不清楚自己的性别么!
要知道在这段时间,他可没有少了动作,怎么就还是兄弟呢!
“阿嚏!!”
随杺摸了摸鼻尖,这么热的天,难到是热着了?
其实她是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念叨她了。
收回思绪,她扒拉着小狐狸的耳朵问道:“你说有同类的气息?”
苏子苓摇了摇三条尾巴,点点头,“就和那日在翁懒岛上一般,一闪而过,很淡。”
“倒也没有奇怪的,有你有我,自是应该有别的。”就是不知道,那东西是敌是友了。
不过那都没关系,凡事儿都有定律,那就是...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