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杺今日没有去鸳鸯楼,而是在邪王府等着婉娘的马车回来。
可是这一等,便是等到了戌时才回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掉泥坑里了?”
跟着去的人,一个个身上都是泥点子。
最夸张的苏子苓和苏木,两人都已经成了雕塑了。
拓跋戟见此,赶紧让细辛他们去马车上看看。
自己与随杺对视了一眼,也走了前。
先不说他看到婉娘后,是个什么神情。
这边随杺说这话的同时,直接把二人拽进了院子。
苏叶一边打水给二人清醒,一边捂着肚子。
如果不是还有他家木脸的哥哥,他真的会把自己给笑死。
随杺等着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在能看清楚长相后,她又问道:“到底怎么了,知道的是你们去南山烧香拜佛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下泥山捞珍珠去了呢!”
“哈哈哈哈!!”
听到杺爷的话,苏叶直接拍腿大笑起来...
“嗝!”
好吧,被他哥哥一瞪,他把自己给噎住了...
苏子苓撇撇嘴,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他很是嫌弃的拽来拽,满是泥土的衣服。
这还真的是,从他出生以来,最狼狈的一次啊!
面对着杺杺要笑不笑的模样,他恶狠狠瞪了苏木一眼,委屈地说道:“还不是这块木头,人家本来跟的好好的,他一出现,把蛇给惊着了,害的马疯了,马车散架了。”
不仅如此,在马惊慌的过程中,直接跑到了路边的泥潭里。
而他们...就是这么跟着一起...掉进去的!
“到底怎么回事?婉娘人呢?!”
马车都散架了,那婉娘和木槿怎么样了?
苏木摇摇头,“夫人没事儿,就是落葵,好像是撞到马车上了,昏迷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竟然是落葵受伤了?
随杺眉一凛,认真地看向二人,“那你们有没有人,能清楚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次他们去的寺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搬家了。
到了附近,他们找到当地人询问,知道那所寺庙离着原地址只有几里地的路程。
虽然这段距离的路不是很好走,但婉娘的意思是,既然来了,自然是得去的。
于是,他们这么驾着马车,走上了那条泥泞的小路。
本来小路是不错,最起码一辆马车还是可以通行的。
但,越往里面走,就越荒凉。
而荒凉的地方,自是越多的蛇虫鼠蚁。
就在他们快要到的时候,一条婴儿胳膊般粗的绿蛇,慢慢靠近了人行的队伍。
原本吧,苏子苓是一直跟在马夫身边的。
这个位置,离着马车不远不近,以他的能力,自是能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听清楚马车里面的谈话。
而且,凭借着他的本能,对付这么一个小蛇,根本就是不在话下。
可谁知道,苏木这家伙突然的冒出来。
直接快速的把蛇斩杀在剑下。
只是...
他摊上大事了。
这条蛇死了不要紧,但的血液就像是气体一般,见着空气瞬间弄出不小的声响。
而这一声响,直接把马车给惊着了。
在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马车直接冲出了小路,冲到了泥潭之中...
“你们这么多人,怎么会在发生意外后,没能拦住马车的?”
听完这些事儿后,随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意外。
巧合太多了,说是意外都不会有相信了。
苏子苓摇摇头,“说来邪门,那蛇死了之后,就像是捅了蛇窝一般,嗖嗖的从草木里蹿出来得有几十条同样大小的蛇。”
有这么多蛇的出现,跟着的侍卫,第一时间就是斩杀它们,也就没有注意到那马的反应。
苏木和苏子苓倒是一直跟着马车,但为了不泄密自己的事情,他们只能装成两个武艺还不错的家丁,暗自用力的追赶着马车,控制惊慌的马儿。
“那落葵是怎么回事儿?”
苏叶一提到落葵,这次换苏木皱眉了,“马车的前后散架了,等到控制住马儿的时候,落葵是把婉娘和木槿护在身下的。”
所以婉娘二人只受了点惊吓,身上连个皮毛都没有损伤。
倒是落葵,可能是头部撞到了马车上,等他们都安顿好后,她就晕了过去。
“我们本想着快点回来,但那个夫人说,撞到头的人,不能轻易挪动,所以我们一直等到了申时,见落葵依旧没有好转,她才决定,慢慢的回来。”
整件事的过程,就是这样的,苏子苓说完后,还不忘告了一状。
发生完这件事后,整理好也不过响午,本来他们能早点回来,处理身上的泥巴。
但拓跋戟那个娘亲,非得等等。
这一等,他们身上的泥巴都干了!
“你们先去休息吧。”
随杺很是抱歉地看着苏子苓。
让他顶着这一身泥一整天,他没有把马车的队伍都埋起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苏子苓本想还撒撒娇,博取杺杺同情的。
可他刚一动,就被身上的泥巴给禁锢了。
一想到自己一直以这个样子在杺杺面前讲话,他顿时脸一红,快速的转身进了苏叶给他们准备的房间!
“苏叶,你去拓跋戟那看看,婉娘怎么样了。”
苏叶点点头,刚想抬步,才想到杺爷为何不去。
随杺看了看月光明亮的夜色,“我有事儿,出一趟府。”
关于随杺去哪儿,暂时不提。
就论苏叶在进入竹香院后,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王爷为何生气?”
在他进了厅堂后,就见木槿抬着小脸,眉头紧皱地看着他家主子。
“娘亲要照顾落葵姐姐,不是应该的么?”
“应该?”
拓跋戟薄冷的唇边滑过一丝邪魅的冷笑,慵懒中带着几分冷魅。
细辛见此,稍稍一错身,凑到了苏叶的跟前。
他眼角挑了挑:杺爷呢?主子生气了!
苏叶摇摇头: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这里是怎么了?
细辛叹了口气:认命吧,听着吧。
自从有了杺爷,他们可是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邪肆性子的主人了。
眼下,这般表情的他,想来是被夫人给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