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我曾经与你说的繁缕。”
随杺点点头,想起商陆曾经报地那一溜儿药名儿...
‘繁缕’是唯一一个不是药名的,所以她记忆很深。
只是...随杺打量着二人,“所以呢?你们来这里是...”
“我们就是想来看看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此时的繁缕,在看向随杺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如果随杺恢复记忆的话,肯定不会相信,凶悍的老板娘,还能有一天温柔的对待她...
“你们可知道,这里是司空懿炘的地盘,只要他的人进来,你们...”
随杺的话没有讲完,但意思大家都懂。
只要被发现,按照司空懿炘那德行的人,是好是坏,直接处理了就是。
随杺觉得,这二人真的太过于冲动了,就为了见她一面,竟然连性命都不顾了?
自己和他们,真的如此要好?要好到能让他们连生死都看破了?
“那又如何?”繁缕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老娘就是进来见想见的人,还管它是谁的地盘?”
她的烦躁是因为,杺杺就来都没有与她如此的说过话。
哪怕她们见的第一面,那也比这要熟悉的多。
她昏睡一年,等了两年,如今却要面对陌生的杺杺,这让她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
商陆眼看着繁缕的小火山就要爆炸了,还未等他劝说,就听随杺那头,忽的笑出了声。
“唔,这位姑娘说的...还真附和小爷的胃口啊。”
一时间,商陆愣住了,繁缕更是愣住了。
遥记得当年,她与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的也是这句话。
繁缕眼泪不受控的流了出来,商陆更是憋着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了。
随杺:......她发誓!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这两个哭的如死了老伴儿一样的人,绝对不是她给弄哭的!
“额...你们不会是确认了,我就是你们要找到的人?”
一见面就哭,一见面就哭,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什么哭神附体呢!
随杺不喜欢看到二人的眼泪,因为看到他们哭,她这心里就莫名的生气一股子烦躁。
“如果是呢?”繁缕擦了擦眼角,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要来这里的正事儿。
“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随杺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里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提这个,繁缕又哭了...
“能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伤的么?”
随杺一想,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于是便大概其说了一下。
“怎么伤的不知道,只记得我在山崖下醒来,脸花了,身上也多出骨折,拖着这样的身子,找到了一户山间人家,然后就养伤。”
说来也是惊奇,就她那样的伤,不残也废了。
但没有想到,随意的几副野草药,不仅一点伤都没有,这脸...稍微的修复一下,也还能将就着用。
“呜呜呜...”繁缕听到这么简短的几句话,一下子就扎进了商陆的怀里,两个人抱头痛哭,这下谁都劝说不住谁了。
“哭什么?”
随杺想了想,自己真的只是简单的陈诉了一下事实,并没有加一点夸大,也没有加什么感情在里面,怎么就惹得这两人哭起来了呢?
“心疼。”
繁缕捂着自己的心口,她没有撒谎。
她想过杺杺说的这些,因为当年,公子苓可是说过,杺杺多半儿是掉入山崖下了。
但他们这两年来,都在想的一件事儿就是,杺杺是猫妖。
猫妖都本事,肯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但谁知道现在...
他们听到了什么!
杺杺竟然受了那么多的伤,就连脸也毁了...
繁缕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根本就不听话啊!
随杺叹了口气,给他们递上手帕,轻声说道:“这么长时间以来,算上他,你是第三个对我哭的。”
“还有一个是谁?”商陆抽抽搭搭地问道,“总不会是司空懿炘吧。”
那样冷血的变态也会哭?他怎么感觉世界要崩了呢!
随杺摇摇头,没有讲话。
第一个见到她哭的人,是姜清越。
也正是那样的泪水,才让她相信了他。
现如今,他也相信了,眼前这两个人,确实是想她好的。
只是他们与姜清越说的对不上,要么就是他们都不直达对方的存在,要么...他们都有自己要隐瞒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能对她好的人,她自是也对他们好。
想到他们担心自己身处的环境,随杺笑看着他们,“你们也不用为着小爷担心,我这里左右也出不了什么叉子。”
“可你在秦国,我们终究是不放心。”
司空懿炘那人,阴晴不定,之前就把杺爷当仇人,现如今...
他用这样的手段把人扣住,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随杺倒是不以为意,与司空懿炘接触时间久了,她清楚这人是不会要她命的。
至于目的,除了还钱以外,她觉得也没啥了。
哦,还有一个,就是成日里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给她找事儿,逗她玩儿!
“无事就好。”繁缕见她真的没事儿,也没有多说什么。
之前杺杺与商陆说的对,他们与司空懿炘差的太多,强行逃走的话,有风险。
收拾好所有的情绪,繁缕咧嘴一笑,“最近两天我们都会住在这里,有时间一起喝茶聊天?”
“嗯,可以。”
把人送出门,正好碰上回去休息的抹留,随杺示意他们二人先走,后者没敢多留,但也是稳住步伐离开的。
“他们是谁?”抹留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自己刚离开了没有半柱香的时间,随杺的房间竟然有人?
而且还是他不认识的人?
作为留在这里保护‘监视’随杺的抹留,肯定是要问清楚的。
“望月阁的客人啊,一进门的时候你没有看到么?”
她就不相信,按照抹留的记忆,不会认不出繁缕他们坐在角落里过。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随杺眼神一暗,轻嗤道:“抹留,他们是我邀请进来的,你如果有什么疑问,请让太子殿下与我谈,可以?”
抹留对于她的态度很不满意,但一想到飞纱的结果,他只能强硬着应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