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口又恰好是匕首伤,这一切都巧合的指向了她,目前的局面对姬愉太不利了。
暂时无法自证,姬愉握着拳头,垂眸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
“君言臣死臣不得不死。臣为君死,天经地义。这整个天朔都是陛下的,一条命而已,自然也是陛下的,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们哪来的胆子置喙陛下……”
人群中隐隐传来一道声音,听得在场的人面色变黑。众人眸中溢满怒气,而这怒气最终转化为利箭,全部向姬愉she来。
姬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她忍无可忍地朝人群看去:“闭嘴!”
“朕没想让谁死,也没杀害苍王。”她看向众人,竭力平稳解释。
众人怒气不减,显然不信。
知道空口白话,口说无凭很难得人信服。姬愉想要换个角度自证清白。
“朕为什么要杀苍王?”姬愉抬眸保持冷静道:“朕没有杀他的理由,且在苍国王宫明目张胆地残害国君,如此明显地将罪证指向自己,被所有人怀疑,最后造成现在这个于自己不利的局面。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觉得朕这么蠢吗?”
她微抬了下巴,嘴角带笑,显出点傲气:“朕不怕告诉你们,朕若真要杀谁,你们谁也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也会拿朕没办法,因为朕绝对不会让你们拿捏到朕的错处。”
“朕会计划的万无一失,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蠢得错洞百出,等着你们将朕制住。”
”这……”众人一时失声,显然是被姬愉的话动摇。
见到转机,姬愉乘胜追击:“所有的罪证都如此明显地指向朕,完全不需要探查,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设局诬陷于朕。你们若信便如了设局人的意,所以我们不妨冷静下来,一起探寻真相。只有找到真正的凶手才无畏苍王英灵,各位意下如何?”
“好像有点道理。”一位大臣抚着胡子思考道。
“你们别被她骗了!”另一位大臣突然站住来,他沉着脸,言词激烈:“谁人不知天都不耐咱们国君已久,女帝此次来也是想要收服国君,她定是见收服不了才对咱国君下了狠手。而且王上死后,国暂无君,未立储君,此时正是苍国虚弱之时,他们想趁此之际将苍国完全掌控,好永绝后患。”
“所以谁说她没有动机,这就是动机,简直明显至极!”
“报!”黑甲士兵飞快从殿外进来,他手捧着匣子,将其盛给王后。
王后打开翻看片刻,忽地沉了脸色,她厉声道:“将女帝和公子原押入天牢,等候决议!”
众人惊疑不定,什么东西让王后那么生气,怎地还与二公子楚原扯上关系?
“等等!”姬愉冷面呵了一声:“王后何意?”
站在人群中看戏的公子原也表情微变,他看向王后等待回答。
王后冷笑一声:“陛下好大的野心,与公子原勾结谋害王上不说,还想篡夺朝政,妄图扶公子原上位。我倒要看看你们现在还怎么扶?!”
言闭,她啪的一声将匣子丢到地上。
匣中的东西瞬间洒到满地都是,赫然都是信件。姬愉捡起一封,看过面色渐渐变了。
全是她与公子原来往协商的信件。除安王。扶公子原上位,将整个苍国掌控在手里。而且不知是谁模仿的,与她的字迹几乎无二。连笔墨都周全想到了深浅和时间痕迹,不是一时写出来的,每次都有时间间隔,好似她真与公子原密谋过一般。
她先前的疑问自证的确有些说服力,但在此时被伪造的重重“铁证”面前,几乎没有人会相信她的无辜。
姬愉咬紧牙关。
“报!这是在草丛里捡到的匕首。”
一把金色的匕首被丢到姬愉面前,上面的血迹未退,正是杀害苍王的那把匕首,也恰是姬愉明德殿中的匕首。
“陛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辨无可辨,姬愉的牙齿无意咬到唇肉,在疼痛中她握紧双拳:“朕未做过!”
“儿臣亦未做过!”公子原上前一步,面色有些紧绷。
王后眯着眼:“铁证如山,等天都回信,希望陛下那时候还能这般嘴硬。”
“带下去!”
“我看谁敢动陛下!”平清携几个无妄军自殿外大步走来。
“我看你们谁敢!”平清冷着脸,气势莫名qiáng硬,他再呵一声:”你们想反了不成!“
他身后的无妄军齐齐抽出刀剑,剑尖光亮,晃得众人一阵心慌。
此时主殿外几千个白衣军队一同抽出刀剑,众人望去时眼睛被映得发疼。
王后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对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无妄军时,她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一时竟不敢再开口。
姬愉从杂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她下意识轻拉了下平清的衣袖,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