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海山山下,明月朗照着一家美轮美奂、装潢华丽的酒楼。
一个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客栈里更是灯火通明。
绣着“六记商行”标志与绣着“远客楼”三个大字的的幌子一同沐浴在红灯笼的光芒下。
酒楼外站有星辰阁的手下,还有四个六记商行的伙计。
沈闲端着杯热茶,悠然地坐在椅子上品茶。
范识坐在沈闲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子上的棋盘,许久也未将手中的棋子落定在棋盘上。
沈闲将手中的茶递给身旁的伙计,悠悠道:“范掌事,你又输了。看来沈某的东西,你是赢不了了。而且还要输给沈某一大笔银子。”
范识嘟囔道:“这还差些呢。”
范识说着,带着些商量的口吻道:“沈老板,你就不能故意输给我吗?这样我不就可以名正言顺收了你的钱财,然后欠你的情了吗?
“你真的是商人吗?
“你又不缺这些东西。真是太不上路子了。”
沈闲看着范识,笑着道:“我今天本来该在房间里慢慢品茶看书,但如今却在这里陪你下棋。
“我这么多步之后才困着你的棋,你还想我怎样?”
范识左右瞧瞧,只见四下无人,只有六记商行的一个伙计在。便探过一点身子,小声问:“你这是拿我来出气了?”
沈闲笑笑:“你说呢?”
范识神色复杂,瘪了瘪嘴,道:“我要赊账。”
沈闲毫不在意:“随你,记得年底之前还给我就行了。”
范识听罢,愣了一会儿,随后出声嚷嚷道:“你也太小气了吧。
“而且我都这样暗示你了,你怎么还这副样子?你就不能贿赂贿赂我吗?好歹我也是星辰阁的掌事,我在星辰阁也是很好办事的好吗?……”
沈闲道:“你这样说,不怕被你们阁主听见了?”
范识手指夹着棋子,哀声叹气道:“我在这里苦守了那么长时间,这霞海山绕道另一边就是老街了。而我偏偏在这里陪你下棋。
“下棋就下棋吧,你还偏不让我赢,不让我赢就算了,还让我输银子给你,你一个富甲天下的人,怎么这么小气。
“我这么惨了,怎么就不能抱怨几句了?”
“原来范掌事不仅每次领命做事时要抱怨,在背后也要抱怨。”
背后突兀的声音让范识手中的棋子“啪”落在了棋盘上。
沈闲道:“你看,早说你输了。这一子下去,更是输了。”
范识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输赢的问题,连忙起身跑到酒楼门口将惜不成迎了进来。
范识边走边道:“阁主,四位堂主,你们可算来了。我等你们等得好苦啊,等的我心都碎了。”
冯南雁挖苦道:“是输的心都碎了吧。”
范识低头哀叹一声:“冯大仙子,你这样子,怎么嫁得出去?”
冯南雁傲声道:“想娶我的人多得是。”
范识“呵呵”干笑了两声。
冯南雁偏头望向楼故辞,而楼故辞只木着脸,目光直直盯着一根柱子。
冯南雁“哼”一声转过头。
范识憋着笑。
罗复与季无伤均是假装没看见。
惜不成心中微叹,却未阻止他们,而是径直走向沈闲。
“沈老板好。”
沈闲拱手道:“惜阁主、四位堂主好。来者都是客,众位若不不嫌弃,就请稍坐片刻。”
……
夜色冷清,霞海山山脚的一条路上。
“小童姐,小童姐……”一个小孩子的身影从远处跑了过来。
赫连梧桐高兴地扑向沈童愚,而沈童愚迅却速将手中的箱子挡在身前,挡住了赫连梧桐靠过来的身体。
赫连梧桐看着横在面前的箱子,一脸不高兴,带着委屈道:“小童姐,你居然已经嫌弃我了。”
沈童愚放下箱子,带着戒备道:“你怎么跑过来的?”
赫连梧桐叹道:“我当然是历经艰难险阻,爬山涉水淌大河……好不容易才过来的。”
沈童愚低叹一声:“我怎么忘了,你爹娘都过来了,你这个小魔头还不也过来。”
赫连梧桐“嘻嘻”笑笑。
高科实在没心思再听两人闲聊,压着不耐烦,很是客气道:“敢问两位,不知沈老板人在何处?”
赫连梧桐笑嘻嘻看着高科,道:“你看前面,那么大的酒楼,那么亮的灯笼,还有那么大的招牌……沈老板当然在那里了。”
元法疑惑道:“贫僧不久之前还经过此处,那时候还没有这座酒楼。这……”
“那是因为这座酒楼的主人是沈老板,沈老板自然有有办法将一座楼一夜之间就盖起来。”
随着声音,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子提着盏灯笼慢慢走了过来。
赫连梧桐甜甜地唤道:“娘。”
鸾鹤宫李辉立看清来人,抱拳道:“原来是贺女侠,怪不得……哈哈!”
贺笑拱手道:“李大侠、众位英雄好!”
“贺女侠好!……”
“贺施主……”
……
随后,从酒楼的方向又跑过来一群穿着不同门派衣服的人。
“师父!”
“掌门!”
……
九申跟在那群人身后慢慢走了过来。
他走到沈童愚身边,朝沈童愚笑笑,伸出手,一脸得意。
沈童愚不甘心地掏出一张银票,塞进九申手中,小声嘀咕道:“反正以后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