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叫我们去他家。”
“干爹”?景曜旸皱眉,你去“干爹”家,还要带观众?
杰晶扑哧笑出来:“我干爹就是你齐叔!他今天过生日,叫我来接你,一起去他家陪他吃顿饭。”
杰晶是助理,订机票之类的杂事都是她来干,所以景曜旸的航班信息她完全清楚。
齐腾的生日好像是在八月份没错,每年都有行政干事给订束花送到办公室,有时候庭里的同事们一起出去吃一顿为他庆祝,景封夫妇也经常叫齐腾去家里吃饭。
因为年年庆祝节目各式各样,景曜旸到底也没记住他生日具体是八月几号。今年,怎么会叫他和杰晶陪他过?
杰晶见景曜旸只管发呆不上车,撅起粉嫩晶亮的嘴唇:“怎么?景法官怕和我独处?怕我把你卖了?要不让干爹亲自过来请你?”
吃顿饭应该也没多久,晚上再回去找小仙女,气氛更好……景曜旸眼前闪过齐腾往嘴里塞一把药片然后拿冷掉的茶水送下去的凄凉情形,挑挑眉拉开后车门,拎起行李放进去,坐上车:“你想太多了。”
杰晶见他不坐副驾驶,撇一撇嘴,戴上墨镜启动车子。
景曜旸见方向的确是向着齐腾在南二环的老房子驶去,靠到座位上闭上眼睛养神,这几天实在累坏他了。
齐腾这套房子还是国家禁止单位集资建房的规定出台之前,中院分给他的。小区很旧了,楼层矮,面积小。
同事们经常说齐头儿你还不赶紧换换房子,您住的那地儿和您的层次也不搭啊。齐腾总笑,说自己一个单身老头子,住大房子干嘛,搞不好还得专门请个人伺候那房子。
景曜旸单手提着旅行箱,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想齐叔这么大年纪,每天还得爬七楼,得赶紧劝他换房子。一边想着,一边把手机拿出来,打算给彭莱打个电话。
杰晶倒是轻车熟路,穿着足有八公分的高跟鞋蹬蹬蹬走在前面,被铅笔短裙紧裹的圆润臀部,在景曜旸身前恰到好处的距离,扭得十分居心叵测。
爬到七楼,她低头抿嘴一笑,猛然转身,打算抓身后人一个正着。
可是景曜旸却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盯着她想让他盯着的部位,反而低着头专注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感觉到杰晶突然转身,景曜旸被吓了一跳,停在低几阶的楼梯上,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闪过明确的不耐。
杰晶的脸僵了僵,旋即换上娇笑,伸手一把抢过景曜旸的手机:“哎呀这么一会儿都等不及要找女朋友?今儿是来给干爹过生日的,曜旸你专心点儿!”
景曜旸面无表情伸手拿自己的手机,杰晶一个闪身躲过,把手机塞进自己紧身上衣的领口,朝景曜旸挺挺胸:“怎么?来抢的?哪,你来拿啊!”
这种人来疯公主病景曜旸见得多了,不说别人,韦星就刚好了没多久。
景曜旸眼皮都不动,直接上手去拿——你都不嫌害臊,我怕什么。正人君子授受不亲那一套,也得看对方是不是值得。
正在这时,门开了,齐腾爽朗的笑声传出来:“曜旸来了?还不快进来!你们俩在门口打情骂俏要闹到什么时候?”
打情骂俏?景曜旸手收回来,眉头紧皱,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和“打情骂俏”这种词扯上什么关系。
景公子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某些行为会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
女人在景曜旸眼里,分为严格的几种:韦星沈榠这种的,叫“哥们儿”;关馨这种的,叫“玩伴”;杰晶这种的,叫“陌生人”。
哦对了,还有一种女人,叫“彭莱”。
所以对于不同种类的女人,无论他做什么举动,含义都是固定的。
可是别人,恐怕无法知道他眼里的女人们如此等级森严。于是很不合时宜的,在齐庭长家的门口,他竟然突然明白了彭莱那句让自己纠结很久的“玩得起”,到底是从何而来。
景曜旸笑如春风,手机也不拿了,拎起箱子越过杰晶走进去:“齐叔,生日快乐啊。”
杰晶收敛了笑,轻轻咬了下嘴唇,把手机从胸口拿出来握在手里,对着笑眯眯开门等着她的齐腾翻个白眼,也走进屋子。
☆、第六十二章:为了高兴一起玩玩
齐腾的房子是那种老式的格局,客厅很小,连着落地阳台,屋里除了沙发电视,就是一个大鱼缸,里面的氧气泵呼呼作响。左手边是并排的两个卧室,右手边是厨房和洗手间。
齐庭长扎着围裙,忙着往客厅中间的圆型饭桌上摆筷子杯子,一边嘴里还招呼:“来吧,曜旸,晶晶,过来坐下。别担心,这菜都是我从饭馆里买的,就这个凉拌白菜心是我自己做的,不会让你们吃到盐粒,哈哈。”
景曜旸把箱子放下,见杰晶毫不见外地进了两间卧室中的一间,把自己的包包和他的手机一起扔在床上,然后砰地关上门。
他不由暗暗诧异,齐叔怎么会认了这么个干女儿。
景曜旸本来挽起袖子要帮忙摆桌子,被齐腾制止,只好乖乖坐在椅子上。
齐腾把三个杯子倒满红酒,又叫了杰晶几声,她才从卧室里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身上早换成一件低领口大红色连衣裙,连唇膏都换成殷红的颜色。
齐腾笑眯眯看她坐下,才端起杯子:“明天我就到了耳顺之年了。人老了,太热闹也受不了,今儿就找了你们俩陪我,让我也过过有儿有女的瘾。”说完了把酒一口喝干,然后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听了齐腾的话景曜旸一阵沉默,杰晶则赶紧越过半个桌子去拍干爹的背,雪白胸口各个角度都一览无余。
她动作大了一点,不小心把景曜旸的杯子碰掉了,落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景曜旸虽躲得快,也免不了被红酒溅到体恤衫上。
杰晶又手忙脚乱抽了纸巾打算帮他擦拭,身体一靠过来,浓郁的名牌香水味熏得景曜旸差点打喷嚏。他忍不住猛地一拉椅子向后撤,说声抱歉拿了箱子去洗手间换衣服。
齐腾嗔怪地看杰晶一眼,杰晶显然误会了景曜旸逃离的原因,无声而得意地笑。
齐腾起身去拿拖把打扫地面,饭桌边剩下杰晶一个人。
等景曜旸和齐腾收拾停当回到桌边,杰晶已经替景曜旸找了个新杯子倒好了酒。
两个年轻人分别向齐腾祝了寿,看得出齐庭长今晚真的很高兴,像是如释重负般地轻松,满满一杯酒又一口喝干,然后笑容满面地看着景曜旸,景曜旸无法,只得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齐庭长满面红光,话也放开了:“曜旸啊,我和你爸当年一起在钢厂接受工人阶级改造的时候,他处处不如我。无论是干活儿,还是打球,甚至讨姑娘欢心,他都只有羡慕我的份儿。”
景曜旸笑笑,心想我爸那是惦记着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