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画一怔,随即扬起笑颜,甜甜的喊道:“好的,父皇。”
这时,赵元明和蔼的脸上闪过一抹深沉神色,说:“谨言,太后那儿设了水宴,你先过去和她老人家说说话。”
他这明摆着支开他,让赵谨言下意识的说:“儿臣,可以等如画一起过去。”
赵元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说:“不必,你先过去,朕一会和画儿说完话便一同过去。”
“不知父皇要和如画说什么?”只要关于夏如画的,赵谨言便无法冷静思考。
夏如画难得的出面缓和气氛:“谨言,你怎么还质疑父皇的吩咐了,父皇要对我问话,自然是我为人臣要说的话,身为京都知事,我此行本来就是述职而来,你快去吧,待我想父皇言明此案经过,就去祖母那孝敬了。”
赵元明目光带着惊讶,看不出好坏。
赵谨言深知自己的行为欠妥,只好应允退下。
两人对面坐下,赵元明开门见山的问:“你对失婴案一事可有见解?”
“见解?就是一个普通的变态所做的不寻常的坏事。”还能有什么见解?相比之下,她遇见过更变态的杀手,这也仅仅只能排上她心中悬案十来名次吧,算不得罕见。
“朕的意思是,你觉得他还会行动?”赵元明又问。
“若处置了那些同伙,短时间内,我觉得是不会再有,而且谨言捉了好些死士,假以时日问出些线索,找到主犯也不是不可能。”夏如画如实回答。
“你当真这么以为?”
“那……父皇您以为呢?”他的连番反问让夏如画有些为难。
“当年失婴案朕尚未在位,是朕的先皇兄登基时发生的,那时局势混乱,根本没人有那心思去顾及,之后先皇兄战死沙场,朕受先皇兄禅让,登基称帝,那已是距离失婴案两年之久,那时,朕收到主犯留下的信息。”
“这谨言可没和我提过。”他的坦白让夏如画不太适应,年代久远,那案录她也是看过的,只是上面寥寥数字,也分辨不出什么。
“他也不知。”赵元明话有未完。
“那信息是什么?”
想起当年,赵元明仍有惧色,“皇宫大内,朕的正熙宫,歹徒竟然如入无人之境,明确表示要朕用权力禁止还在追查失婴案的官员,否则,远在战场上杀敌的先皇兄将难逃厄运。”
“那您怎么做?”
“朕自然不会受制于歹徒,朕甚至都没有在意这件案子,于是朕把那名官员召到大殿来,那人怕就是你父亲。”赵元明说。
只是听说恭亲王爷的女儿涉案其中,也是该想到和自己的父母有所联系的,对于父亲的失踪,突然心底十分不安。
赵元明又说:“他说自己也想要放弃,可她娘子不愿意,他还说凶手已经不是常人,很可能在将来的日子将会把这个世界覆灭。”
他的话语太过玄幻,甚至不被夏如画所认可,说:“开什么玩笑,就是在现代好多国家都有原子弹那种烈性武器,也不见得会因为一个人便倾覆。”
“朕原也不信,直到后来,先皇兄竟然在战场上失踪了,而且是销声匿迹一般失踪,只是有线索说,那日天有异象,战场上掀起一阵旋风,之后先皇兄便消失了。”
“不是……战死的?”这可和她听说的版本不一样呢!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怎么处处都是秘密。
“先皇兄的真正死因,如今唯一知情的也就只剩下朕了。”
“那父皇以为谨言他爹去哪了?”
“这问题,朕希望你能回答。”在得知她的背景,对那一丝丝的希望又重燃,只希望他敬爱的先皇兄仍安好。
在他期许的目光下,夏如画也是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时空穿越的课程不在她的知识中,她也没去在意过,“我,我也不知啊。”
经他这样的打探,夏如画好似发现问题所在,关于时空穿越,自己如今可是处于被动,不知自己何时会被迫拉回自己的世界中,思及此,她难掩惧色,这就意味着她和赵谨言要分离?
想起父亲的表现,不难想象赵谨言之后是如何面对她的离去,他那么爱她,怕,怕是会过不去这道坎吧。
回程时,夏如画心神不宁,这样的表现全落入赵谨言的眼里,他拉过她的小手,挑起她的下巴与之对视,问:“父皇和你说什么了?”
“谨言,不如我帮你娶个妾室吧?”夏如画突然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胡话?父皇究竟和你说什么了?”赵谨言立即神经紧绷,慌乱的目光飘忽,随即喊道:“停车,回皇宫。”
“有银,你别听他的,咱不回皇宫!”夏如画立即反对,又安抚:“不是父皇指使我这么做的,而是我发现若没了我,你该怎么办呀?”
“我不想听这些。”赵谨言慌乱的别开脸。
“这叫做居安思危,我没有非要逼你娶妾室,只是想要你在难过的时候,能有一个人可以安慰你。”
她明确的情意让他拉回些理智,心急的问:“你究竟是怎么了?”
“你想想,我娘亲当年可还怀着我呢?说被现代召回,这就被召回了,根本无法阻止,若我也被现代召回,你可怎么办呢?你是见过我爹的,他可是二十四小时都把我娘的牌位带在身上的。”夏如画明确的分析。
这样的可能性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不愿意去想象那样的可能,“我不会替你立灵牌,直到我死为止,我不会放弃去寻找你。”
“可你也没法呀!”寻找那是要有个目标的,这是单方面操作,哪是等到九星连珠之类的就能穿越时空么!
“那我便等你,等你一辈子,我相信,你会为我回来的。”
她自然想回来的,可……只怕有心无力吧。
马车在悄悄的继续行驶,夏有银也不敢劝说,他们的对话也不是自己能插足的。
沉默了一会,夏如画也不愿意彼此继续消沉下去,提起了勇气正色说:“那好,你把你那一身功夫教给我,或者只是在天上飞的功夫也行,否则实验室大楼如此严密,我手无寸铁,可无法独闯。”
面对她的正色,赵谨言哭笑不得,说:“这是说学就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