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没银子不干
花倾城耸耸肩,“你自个儿看着办喽!”
香玉一脸的不乐意,“那就不行了。好吧,你去跟那个啥宫里的人说,就说我梳洗打扮一番这就进宫去见贵人去。”
花倾城跟了香玉这么久,很了解她,嘿嘿笑着就离开了,她等着看好戏呢。
香玉回忆了一下刚才谭墨穿的是什么衣裳,还好只是件普通的棉布袍子,那她也这么穿好了。
取下头上的发簪花钿,穿着白地蓝花细棉布袄裙,叫过秋绿重新梳了个极为普通的发髻。也就是把头发往上一拢,用丝带和银簪固定住罢了。
将手上带的上好玉镯取下,又挑了个成色并不好的杂色玉镯带上。鞋子也换了,换上了在洛香村平时穿的自己做的绣花鞋,上面干巴巴的绣了几朵野花,连她最喜欢在鞋上装饰的小玉石珠子那是一粒也没有。
把玩着手上的那个单独的杂色玉镯,问道:“小红,秋绿,你们说我这身衣裳咋样?”
小花看了眼秋绿,她虽然是个乡下女娃子,可也是见过京城里的繁华的,不好意思地说:“二少奶奶,真的要说呀。”
“说!”
小花直说:“不咋地。在咱洛香村里应该还算不错,可在这京城……。”
她不说话了,反正大家都看在眼里。
秋绿也道:“二少奶奶真要穿这身衣裳进宫呀?人家进宫巴不得把所有好的都带在身上,您倒好,这还穿上素净的了。”
香玉笑着再伸出手来问:“那这个玉镯呢?”
小红不大懂玉,看了半天看不出好坏来,只道:“花花绿绿的还挺好看的。”
气得秋绿把自己的手腕伸出来,“那你再看看我的。”
这是绿莹莹的镯子,虽然没那么水透,倒也不错。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小红立即看出了好坏来,“还是秋绿姐的这个好看。二少奶奶的那个太花了。”
“可不是。玉镯可不是越花越好看的。”秋绿担忧道:“二少奶奶,要不咱换个吧,柜子里不是还有好几对好的吗?”
香玉摇头,“不,就这个。不穿成这样怎么哭穷啊,反正我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秋绿和小花互看一眼,均没了法子。好吧,一句乡下来的堵住了所有人的嘴。既然主子都不嫌弃了,那她们还说啥?
所以秋绿拉着小花也换了身素净得不行的衣裳,玉镯啥的统统不带。
出了门,花倾城一看她们这身打扮也飞一样的跑了,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她也变了个模样。脸上黑乎乎的,头上插的是竹簪子,一副十足的乡下大老娘们打扮。
“嘿嘿,咱们英雄所见略同呀。”花倾城很不要脸地笑了。
“嗯,那就走吧。”香玉也笑了,这家伙跟着她久了也变得贼精贼精的。
她们谁也不嫌弃彼此的衣裳,可却把来传话带人的宫里来人给恶心到了。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嬷嬷,不用猜也知道是皇后的亲信,正在以一种极其嫌弃的眼神盯着她们。
“你,你们就这么去见皇后娘娘?”
香玉道:“有何不可?我们在里面打扮了好久呢,这是我们最好的衣裳了?”
夏嬷嬷看了眼那像变了个人似的花倾城,一脸的不相信,“哼,你可知说谎是欺君之罪?”
香玉不耐烦道:“什么欺君之罪?你这老婆子真会胡说八道。照你这么说我们乡下人还不能进京了?穿了家里最好的衣裳都是欺君之罪,那你给我银子等我买了新衣裳新首饰再进宫吧。”
说着伸出手来道:“银子!”
“你,你!”夏嬷嬷没想到香玉会这么无赖,竟然伸手向她要银子,她还没收她们的孝敬呢。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用提点什么了,转身道:“进宫!”
只来了两辆马车,一车拉着夏嬷嬷和她伺候她的小宫女,另一车就只能拉香玉和两个丫鬟了。
香玉怕回来的时候没人送,便让花倾城赶着马车跟在后面跑,到时在宫门外候着就是了。反正她也没奢望进宫能带着丫鬟,刚好可以给秋绿二人歇息用。
在宫外的时候,香玉的丫鬟果然便被拦下了。
看着丫鬟们担忧的目光,香玉反而安慰起了她们,“你们去车里歇着吧,我们很快会回去了。回去咱们一块儿包饺子吃。”
“嗯嗯。”小花觉得这事上没有自家二少奶奶办不了的事儿,很信服地点了点头。
秋绿却是担心着呢,趁人没看这边小声问:“二少奶奶,要不要去和夫人说一声,咱们夫人也是有诰命在身的。”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听我的,没事。倾城,带她们走。”香玉拒绝,她不觉得进宫是多大的事儿,何必惊动聂氏呢?
就这样,香玉在那个鼻孔朝天的夏嬷嬷的带领下进了宫门。
皇宫很大,这是香玉对这个天下第一大家的第一印象。此时正值盛夏,草木繁盛,到处都是花草,但是高大的树木却是极少极少的。
香玉想来应该怕有人暗地里从高大的树上进出宫门吧,倒是少了不少乐趣。至于天上的大太阳没法遮挡,直直地照在行路人的身上。
夏嬷嬷的小丫鬟给她撑了一把伞,走起路来倒也快。可她低估了香玉的能力,不就是大太阳吗?她现在可是会功夫的人,虽说还做不到寒暑不侵,倒也没有那么热,毕竟她是有空间的人。
摸摸手上的玉镯,心想,大家都把这个当成了普通的镯子,可谁知这会是个储物手镯呢,虽然里面的面积不大,却也是个难得的宝贝。
到了皇后所在的坤宁宫,便听到一声呵斥,“见了陛下、娘娘还不跪下!”
香玉抬头一看,高高的椅子上坐着两个颇有威严的人儿来。女的一身大红宫装,保养得倒是极好,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而男的却不行了,虽然面色挺白的,但胡子却已经花白了。
“民妇拜见皇上,皇后娘娘。”香玉很识实务地跪下了,刚才那一瞥没有看到镇安候和谭墨,想来这是后宫,外男是不得入内的,凡事还得靠她自个儿。
许久未曾听到有人回应,地上石板太硬,香玉身上的功法来回了几次才将这种不适驱除。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拒接皇后的懿旨的人女子到底长什么样?”一道有些老,但挺威严的声音响起。
香玉抬头,看了眼老皇帝,又立即低下了头,说道:“请陛下为民妇作主!”
皇后的眉头一皱,哼道:“作主?你这刁妇不但抗了本宫的旨意还要陛下为你作主,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是谁给了你胆子。”
这声音很好听,带着些许慵懒,也带着些清亮,总之很养耳。
香玉抬头,很无辜地眨巴着眼睛认真地说:“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妇的胆子不大,真的不大。”
皇后被她这个样子气得不行,冷声道:“哼,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尊卑的贱人掌嘴!”
一听要开打,香玉不干了,看着老皇帝问:“陛下,民妇说错了吗?”
老皇帝早就看不惯皇后的嚣张了,他这九五之尊坐在这里呢,用得着你来打人吗?
“哼!”老皇帝脸面一沉,哼道:“皇后,下面跪着的可是镇安候的小儿媳妇,不是贱人。”
“……。”皇后一愣,最终挥了挥手让那打人的婆子下去了。
但她却不想就这么放过让她出丑的香玉,“本宫问你,你为何不接懿旨?”
香玉心道,终于说到正点上了,“回皇后娘娘,为相公纳妾乃是民妇家事,何况民妇与相公成亲也就一年,哪里犯了七出之罪?再说了,那个宝珠长了个猪头样,让相公怎么纳她为妾,成天看着她恐怕都要吐了,吃饭也吃不好了。
还有,懿旨上面说为候府的两位表哥筹办婚事,可民妇问过我家老候爷,我们镇安候府没有表哥这门亲。这让民妇怎么办这婚事?民妇不敢阴奉阳违,这才不接懿旨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接是为了皇后着想,可不是她故意不接的。
皇后更气了,“一派胡言!那宝珠从小就在候府长大,跟谭墨青梅竹马。要不是谭墨离京又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村姑?再说你们候府的两位表哥乃是镇安候府梅夫人的嫡亲的侄子,怎么说没有这门亲呢?梅夫人现在的身份可是你的嫡母,你不认这门亲就是不忠不孝!”
老皇帝也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没说话,他想听听香玉会怎么说。
香玉很迷茫地问:“是这样吗?民妇昨天才刚进候府对这事并不了解。但我问过相公,相公说我婆母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老候爷也没有再续贤,怎么又来了个嫡母?皇帝陛下圣明,请指示民妇,民妇真的不知道呀。”
老皇帝咳嗽两声道:“若是朕让你照着皇后的旨意去办,你干不干?”
香玉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不干!”
“大胆!”皇后恨恨地说,“竟敢顶撞陛下,来人!”
老皇帝抬手,皇后的声音便嘎然而止。他看着香玉问:“为何?这可是圣旨呀。”
香玉很光棍地说:“就算是陛下下旨非要民妇来办这事,民妇也无能为力。因为民妇没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