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山的阴风越来越厉害,如今已经从初时的每日一个时辰,变成了每日十个时辰。
原本掌门还想守着九华山,可看到这样的情形,只能带着众多弟子下山。原本威势赫赫,列为四门四派之一的九华山,如今真的空无一人了。
当初宁雪魄初来九华的时候,还见着满目翠绿,一片生机勃发,欣欣向荣之色。而如今九华经历了祖师爷失踪,主脉灭门,阴风难寻源头,种种祸事,接踵而至。已经逐渐走向了衰败。
受命于危难之际的严掌门,刚开始还是代掌门,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依然一门心思放在九华之上,这个代字,总算是去掉了。
今日九华山脚下一处庄园之中,正在进行着严掌门的接任大典。
余铁生坐在主位之上,看着严启在两个弟子的伴随下一步步走来,两旁站立的皆是九华的各位长老。旁边观礼的都是些小门派的掌门,四门四派都只派了大弟子来随礼,掌门家主都没有露面。
这接任大典,与以往比,确实太过寒酸。
余铁生心中叹息,但是面上却没有显示分毫,若是连他的气势都坠了,那九华就真的完了。
严启慢慢走来,虽然今日的接任大典与他想象中的差的太多,但是终归是走到这一步了,他也算心满意足。
而庄园之中的冷清相比,在小华峰的是通道前却站了很多人,为首的正是皇甫静。她身后站着许多蒙面的侍卫。
“小姐,此地山风格外危险,您犯不着以身犯险。”
皇甫静摇头道:“苏长言贸然失忆,除了中招之外,我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而这山风,也是在他失忆之后发生的,我觉得我肯定错漏了些什么。”
平日里,九华山纵使没有人,但还是会派一些弟子来看好山门。但是今日正值接任大典,九华山上的弟子都被召回山庄之中观礼。
自从苏长言跟着宁雪魄离去后,九华山便封了小华山,表示那里危险,不方便进入。
当初皇甫静可是亲自去过的,她知道小华山中必然隐藏着什么,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探查,苏长言便失忆了,只能退出。
如今西漠变成西海,皇甫家损失惨重,皇甫静必须要找到些什么来弥补损失。比如什么遗失多年的宝库,远古相传的天材地宝。
那日苏长言出事前,她分明看到一阵灵光闪过,可是等她过去查看之时,便什么也没有了。
后来回去之后,每每回想,她便觉得自己必然疏漏了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苏长言有没有得到宝物,但是若没得到,那自己便是离宝物最接近的人了。
今日,便是她进入小华山最好的机会了。
九华山阴风阵阵,摧毁一切草木,可是在临近小华峰这一段,这阴风似乎弱了许多,皇甫静认为这必然是因为小华峰中有灵宝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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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雪魄的神识包裹着玉瓶,她一点点的探查,她清晰地听到,那液体里有声音在哀嚎:“救救我,救救我。”
那声音苍老低沉,哀怨苦涩,她只听了一会,便觉得心神触动,鼻头一酸,泪水便滑落了下来。
司徒洛一直在观察宁雪魄,看到她突然落泪,司徒洛忙提醒道:“快离那石头远一点,想一些高兴的事!”
宁雪魄手一翻,便把玉佩掷了出去,可是心中那股哀痛仍在继续,她立即默念口诀,心绪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好点了吗?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司徒洛关切的问道。
宁雪魄平复了一会,才道:“无妨,我想我有了些头绪。”
“你是第一个接触石头还活下来的人,其他的人都死了。”司徒洛说道。
宁雪魄没有接话,她能无事是因为万象心法可以吸收任何力量,而她因为阴阳果的缘故能吸收死气而不损伤经脉。
宁雪魄拿出了游龙仪,用袖子遮掩,把刚刚吸收的那一点死气输入了进去。
游龙仪吸收了死气之后,里边原本的白色雾气瞬间变成了黑色,两条金龙飞速地打着转,接着,黑色的雾气变成了一个箭头。
“跟我走。”
宁雪魄跟着游龙仪的指示开始行动,司徒洛刚开始还有些将信将疑,可走着走着,却发现路上遇到的深褐色石头越来越多,他的心情也跟着逐渐沉重。
之前也曾想探寻过这石头的分部情况来找寻源头,可是因为这石头太过古怪的缘故,到了石头多一点的地方,人都会越来越沉沦,直至意志消沉,走向赤色液体,然后自杀。
司徒洛如今已经是先天境,掌握了些许神魂之力,暂且能勉强控制住心神,还不至于被石头所影响。可是到了后面,那些深褐色的石头全部都是成片的出现,不再如一开始那般一块一块,而是形成了一座座小山丘,上面的赤色液体仿佛瀑布一般流淌了下来。
司徒洛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状态了。
“还没有到吗?”司徒洛话一出口,他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低沉。
宁雪魄挑眉:“你若坚持不住,不如先出去,我可顾不上你,此事我一个人也能解决。”
这是被鄙视了啊。司徒洛的心中有些苦涩,但是他知道自己确实坚持不住了。
“我只能到这里了,我就在这里等你。”
宁雪魄随意的耸肩,继续跟着游龙仪的指示走。
宁雪魄根本没有她表现的那般随意,此刻她体内的万象心法一直在全力运转,把靠近她的死气全部吸收进了身体里。与司徒洛分开后,她便不再有所顾忌,融雪步法全速前进,要把那吸收进体内的死气赶紧用掉。
体内全是死气,缺少生气的话,阴阳不平衡,身体来不及转换,便会酿成大祸。
再全速前进了许久之后,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小片赤红的湖水,湖心之中,有一座深褐色石头搭建的祭坛。
与之前她看到的三座祭坛别无二致,只是这座祭坛像是从湖水中凭空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