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们一家啊?你们也去C城?”
谢瑶一的车票是上铺,她把行李包塞到chuáng底下,看到叶姜家的几个大包裹,说道:“带这么多东西gān嘛,占地方。”
“占你家地方了吗?”
叶姜可没有跟她客气,谢瑶一估计以前在家被惯坏了,叶姜可不会惯着她。
“我就说说,你那么大火气gān什么。”
谢瑶一轻装上阵,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看到chuáng铺之间支起的小桌板上,放的全是吃的喝的,后悔没带点吃的上来。
这个叶老师也真是的,都不招呼她吃一点,她不会是记仇呢吧?
谢瑶一说道:“叶老师,上回学校投票那事我可不是针对你,你别记仇啊。”
“我没空给你记仇,谢老师在离城也待不了几年吧?”
“那当然了。”谢瑶一得意的说道:“我爸跟我说,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我可能过完年就不回离城了。”
“哦,那恭喜你。”
谢瑶一已经二十八岁,年龄早都不小了,叶姜暗戳戳的问道:“谢老师也不急着找对象吗?”
谢瑶一:“……”
哪不疼不往哪戳,还说她不记仇呢,这个叶姜就是在打击报复。
硝烟味越来越重,谢瑶一不甘示弱。
“找不到志同道合的,思想觉悟和我一般高的好同志,我宁愿单着,我才不会像叶老师这样,将将就就的随便找个老男人嫁了。”
叶姜听了谢瑶一的酸话,笑的跌在儿子的身上。
谢瑶一莫名其妙,叶姜她笑什么,被她取笑了还笑的出来,果然是个jīng神不正常的女人。
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给四个孩子当后妈,还当的不亦乐乎。
慕向北给妈妈顺着气,“妈妈,你笑什么呀。”
叶姜笑着说道:“你爸爸被人取笑说是老男人了,哎,真可怜。”
“我爸爸才不老呢。”慕向北气哼哼的说道,“我爸爸看着比谢阿姨年轻多了,谢阿姨脸上都有皱纹了。”
谢瑶一:“……”她哪里有皱纹了,小孩子就知道胡说八道。
慕连城心说你一个二十八岁没结婚的女同志,你好意思说我一个三十二岁有三个孩子的男人老?我媳妇都没有嫌弃我呢。
“谢同志,我只比你大了四岁,你可没有资格说我老,要说也只能我媳妇说。”
谢瑶一气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最恨别人说她的年龄,她累了,不吵了。
“哎,我跟你家换个下铺吧,反正小孩子爬上爬下的不费劲,我懒得爬到上铺了,我就睡这个下铺行不?”
说着就坐到了叶姜对面的chuáng铺上,歪在被子上休息。
叶姜淡淡的说道:“不换,你别睡我买的铺位上,你想睡下铺,你找列车员协调去,我又不是你。妈,凭什么照顾你。”
谢瑶一:“叶老师你讲话太难听了,不换就算了,谁稀罕呀。”
她气哼哼的爬到最上面的那层铺位上。她买的是上铺,坐起来头就得低着,左右都不得劲,只能躺下来。
上车前也没带吃的,看着叶姜一家吃着热腾腾的糕点,在心里又把叶姜给骂了几遍。
慕向南和肖楠在火车上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人回来。
慕向南兴奋的说道:“妈,你看这是谁,我刚在前面的卧铺车厢里看见的。”
叶姜抬头一看,连忙站起来打招呼,“陆大娘这么巧啊,您这是上哪儿去?”
陆大有扶着他老娘跟着慕向南一起过来串包厢,笑着说道:
“娘,您还记得小叶同志和她男人吧?上回咱们去省城看病,火车上就是人家给咱们换的卧铺呢。”
“那咋能不记得呢。”
火车上的时间悠闲又漫长,陆大娘开心能在路上遇到叶姜,这得是多大的缘分呐。
“我那大孙子在C城工作了好几年,今年单位分了套大房子,又给我生了个重孙子,非要接我去过年,我不去他还不肯,硬让他爹买车票带我去,哎,车票多贵呀,可不是瞎làng费钱。”
“大娘您眼睛瞧好了?”叶姜笑着让她坐在chuáng铺上说话,“您儿子孙子都孝顺,您还不乐意呀?”
陆大娘虽然心疼钱,但是孙子特意接她来大城市过年,还寄钱回来给她买车票,可给村里人都羡慕坏了,她心里当然高兴。
“眼睛的毛病早就瞧好了,现在看人可清楚了,大闺女,你这拖家带口的,这是去哪呀?”
“去C城我爸妈家过年。”叶姜拿了个橘子剥好了递给陆大娘。
能保存到冬天的橘子可金贵了,有钱也买不到,好在陆大有过来的时候做了准备,把一兜炒熟的花生板栗给几个孩子。
“花生是自家种的,板栗是山上的野板栗,今年大队里各家都分了不少,可香着呢,给孩子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