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胤成不胜其烦,却苦于找不到破解之法,只能将最得力的武将秦歌派出去,让他无论如何先保住京中百姓的安宁,若有机会,必定要认真查查这毒蛇蔓延的原因。秦歌领了命,这一忙,就再也没沾过地。东边扑完,西边又起,越是扑打,越是紧密。
就在全京城为了这事焦头烂额之时,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发生了。
那日夜里,孟胤成批完折子,回到寝殿,一掀被子,便从那被团中间滚出一条五尺长的蛇来,那蛇一落地,便缠上了他的腿,险些将他的脚都啃去。
第九十五章十年过缘何生风波
一点没夸张,那可是蛇!
虽不是传奇话本里说的那些碗口粗的猛shòu,但这毕竟是蛇,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将孟胤成吓得魂飞魄散。他赶忙撒了手,连连后退好几步,傅独就在他身后跟着,一见这情景,赶忙将他一扯,护在身后,高呼了几声“护驾”,门外驻守巡逻的侍卫才赶忙冲进来,将这蛇处理掉。
仅这么短短片刻,孟胤成已经一身冷汗。他惊魂未定地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地板和chuáng铺,却始终不敢上前就寝。
这可是蛇。
当年围猎场中,那爬满了冰凉小蛇的泥坑,还有那吐着信子靠近的妖孽……眼前的一切,都在将他过往的记忆牵丝一般勾扯出来。那些东西,最好再也不要有,一辈子都不要再有!
傅独见他惊魂未定,要上去搀扶,手还没伸过一半,孟胤成便冷着脸,沉声道:“不对。”
傅独闻言,忙把手收回袖子里,轻声道:“陛下,侍卫及时赶到,已经把那东西弄走了,天色不早了,明日还得早朝……”
屋内烛光闪烁,孟胤成低垂着眼,定定看着面前已经空空如也的地毯,那里已经没有蛇了,这可东西是从哪来,又是如何被塞入他寝宫之中的?这满宫里的太监侍卫,竟没一个能察觉出来,这才让人觉得后怕。
今日是无毒的蛇,那明日呢?
“傅独。”
“奴才在……”这宫里混进了不该进来的东西,他这个大太监可逃不了罪责,唯恐孟胤成bào怒,他赶忙应了一声,低下头细听吩咐。
孟胤成唤了他一声,却久久没有开口。过了一阵后,他才终于叹道:“这chuáng,明日拆了。”
“拆……”傅独一惊,却也不敢多言,只得道,“是,可……chuáng拆了,入新的还需要些事日,陛下您……”
“去惠妃那。”孟胤成深吸一口气,面色平静几分,"她一向喜欢侍弄花草,也爱熏香,虫蛇少些。
傅独只得应声,?战战兢兢伺候着这位皇上摆驾后宫。
可从那往后,日子还是不太平起来。宫外的蛇还没除gān净,宫里又开始频频出现它们的身影。御花园里,水池边上,甚至某个后妃的宫殿里,那些蛇并不多,却一条又一条,总也除不gān净。谁能想这孟胤成贵为一国之君,将近而立之年,居然被区区的爬虫bī迫到这个地步。
僵持几天无果,孟胤成终于忍无可忍,命人去钦天监将贺栖洲唤来。可傅独急匆匆赶到钦天监门外,却得知今日贺大人根本未曾进宫。这可把傅公公急坏了,皇上指明了要找贺栖洲,要是找不着人,差事就jiāo不了了!正当他焦头烂额,恨不能原地打转时,同样急匆匆的秦歌正三步并两步,奔着钦天监的大院寻来。
两人碰上了头,大眼瞪小眼,傅独将宫中情况一jiāo代,秦歌也将宫外的情形如数告知,原来这从天而降的蛇患,早已蔓延到长安城内了。百姓们怕灌木,怕草堆,连长得矮些看不到底的凳子都害怕,唯恐这一屁股下去就窜出几条蛇来,把人咬出个好歹。
这情形,恐怕已经不是单纯的蛇患了。
傅独是个太监不便出宫,便只能求着秦歌出去找人。秦歌二话没说,这脚还没踏进钦天监呢,一转身就踏出了宫门,朝着贺府的方向行进。可谁想到,这一路跑得气都喘不上,翻墙进院,才发现贺栖洲也根本不在这,贺府里只有辞年和阿满,他要找的人,依旧没有踪迹。
“栖洲出门前,没说他会去哪里?”秦歌一抹额上的汗,喘两口气,“他怎么说的?”
辞年道:“他说进宫去了……”
秦歌道:“不不,宫里没有,他不在那!”
“这长安城里……居然也有蛇患了?”阿满听了许久,这才敢趁着两人都没说话的空档插个嘴,“我还以为,只有城郊闹得厉害……”
辞年打断道:“城郊……你刚才来找我时,也说城郊有蛇虫。”
阿满点点头:“没错,所以馥瑾才想着要做个香囊。”
从城郊开始的蛇患,已经在短短时间内蔓延到长安城,这蛇是山野里的动物,要么栖息树上,要么藏在灌木间,从没听说过谁家的蛇还会自己爬出来,往这高墙大院、深宫禁内钻的,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