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季cháo变了很多,更加成熟,更加英俊,可也更加yīn郁。
苏飞渝艰难地想,他最终还是变得和他的父亲一样了。
这样的季cháo让苏飞渝的大脑一片空空,他好像变成了没有思维的提线木偶,季cháo的声音从他的耳朵里钻进又钻出,然而苏飞渝并不能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他下意识地说。
季cháo肉眼可见地怔了一下,继而不耐地皱眉。
“给我解释。”
他重复道,“四年前你离开,为什么。”
苏飞渝只是茫然地看着他,好像不明白季cháo的疑惑从何而来,过了好一会才微微张了张嘴,样子有点傻。
“没什么好解释的。”
季cháo听见苏飞渝的回答。
即使此时此刻,他站在季cháo面前的样子也是温顺而坦dàng的,给人以一种很听话的错觉,与身为叛徒的现实格格不入,却和季cháo记忆中的苏飞渝别无二致,让季cháo一如既往地感到困惑和迷茫。
“我以前在c国布下的暗线,你应该都拔除了吧。”
苏飞渝又说,“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我。”
季cháo难得地沉默下来。
酒店套房内只开了一盏昏huáng落地灯,保镖们守在门外,没人说话,整个房间便瞬间被一种诡异的平和笼罩了。
季cháo大半个身子都隐在黑暗中,苏飞渝只能看到他紧抿着的唇角,以致于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苏飞渝以为那个只存在于他想象中的季cháo回来了。
然而美梦向来只有一瞬,季cháo还是开口了。
“克罗切家的势力即使在西西里也不算大吧,做的还都是下贱生意,毒品、jì女,你以前可都不碰这些,”季cháo平淡地说,他的十指jiāo叉放于翘起的腿上,右手食指不耐地微微敲动,“里维?克罗切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转投他麾下。”
苏飞渝说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感觉,因为不论是季cháo话语里显而易见的讽刺和不屑,还是那个苏飞渝熟悉的谈判姿势,好像都不能再让苏飞渝麻木的心痛苦了。
季cháo说话的时候上身会习惯性地微微前倾,那双轮廓完美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露的时候宛如黑曜石雕成,深邃而坚硬。
苏飞渝恍恍惚惚地想,季cháo的眼睛和他父亲真的很像。
冰冷、淡漠、自大、疏离,注视苏飞渝就好像注视一件自己的所有物。
给苏飞渝带来漫长的、让人无法忍耐的刺痛。
“他有你什么把柄,还是说,你和他睡过了?”他听见季cháo这样问。
苏飞渝觉得自己似乎是笑了,又好像没有。
他努力地呼吸,过了很久才能重新控制自己。
“那些暗线都是逃跑的准备,只是最后大部分并没用上。”
“你小叔绑架我是我派人去唆使的。
这样我就能甩掉你的人。”
“里维也是我主动结jiāo的。
我知道他是唐?克罗切的私生子,我们做了jiāo易。”
“一切都是我自主自愿的。”
苏飞渝说得很慢,仿佛吐露这些事对他来说也非常艰难,“这就是解释,你满意了吗。”
“我从11岁开始就想离开季家,季cháo。”
苏飞渝还是想努力扯出一个笑,却不知道成功与否。
他抬起眼,带着报复的快感与季cháo四目相对,并不在乎对方逐渐yīn冷下去的目光。
“我恨季家,我恨你们所有人。”
他弯着唇角,微笑着说。
※※※季cháo理所当然地被激怒了。
因此当季cháo丢了体面的伪装,如野shòu一般将苏飞渝摁倒在地,扒掉他的裤子直接插入的时候,苏飞渝并没觉得十分意外。
痛楚与季cháo的怒火都是预料之内的东西,但苏飞渝还是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却不敌季cháo的力气,很快就被翻转过去,一只手臂被扭到身后,肩膀咯咯作响。
苏飞渝一时没能忍住,唇齿间漏出痛苦的闷哼。
季cháo对此根本不以为意,另一只手摁住了苏飞渝的后颈,迫使他做出一个类似匍匐跪拜的姿势,让苏飞渝无处可逃。
苏飞渝的额头抵在套房内部铺设的粗糙地毯,很快就被磨得生痛。
但这没什么。
因为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季cháo仍旧在固执地侵入,苏飞渝感到自己像个纸人,在缓缓被撕裂两半。
他死死咬住唇,才没有惨叫出声。
“苏飞渝,”季cháo乐意看到他这样,原因不明的业火和饥渴煎熬着他,让他发出饱含恶意的笑声,“你恨我,居然还乖乖待在我身边10年,还和我上chuáng,你怎么这么听话呢?嗯?恶不恶心?你恶不恶心?”苏飞渝没有回答他,他的身体却比他的心更好掌控,季cháo了解他每一个敏感点,给他痛苦的同时也打包附赠尖锐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