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渝真哭起来完全不是季cháo之前想象的那个样子,他的哭压抑而沉默,几乎不出声,连抽气都细细碎碎的,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掉。
季cháo看得心疼,有意想转移苏飞渝的注意力,就故意问他:“我是季cháo,还记得吗?”苏飞渝把脑袋埋在他怀里,热烘烘的温度似乎连季cháo的心都要烤化了,过了好一会才很慢很慢地点了下头,说:“嗯,季cháo。”
“我在这,没事了。”
季cháo又gān巴巴地说了一遍,力度很轻的一下一下给他抚背,苏飞渝就慢慢地不哭了。
季cháo看他终于冷静下来,松了口气,探手从chuáng头柜上抽了张纸巾给苏飞渝擦脸,低头就看到他被泪水糊在一块儿的长长睫毛和烧得通红的脸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就想起身去叫管家拿退热贴。
但苏飞渝比他反应更快,季cháo刚想直起腰苏飞渝的手就伸了过来,紧紧攥住他的领口不肯松开。
“不要走。”
苏飞渝轻声说,一副很依赖季cháo的样子往他怀里拱,“我害怕,求你了,别走。”
“我没有要走。”
季cháo头都大了,好言好语地解释,“只是出去叫管家进来,就一会,好不好?”苏飞渝抬头看他,眼睛里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怀疑,不摇头也不点头,十指攥得紧紧的,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季cháo没办法,弯下腰与苏飞渝对视,终于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哄人:“不怕了,我就在这儿的,哪里也不去。”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安抚性的坚定,按着苏飞渝的后脑让两人额头相抵,耐心地哄他,“我就出去一下下,有人欺负你,你喊我的名字,我就过来救你。
你看,有我护着你,没什么好怕的了。”
苏飞渝看着他,也不知是信了没有,半晌才张了张嘴,叫他:“季cháo。”
季cháo笑了下:“哎。”
苏飞渝这才犹犹豫豫地放开他。
季cháo让他躺下,又给他盖好被子,才转身出去找管家拿药,他去了有一会,拿着退烧贴和放了安眠药的水回到房间,发现苏飞渝还维持着他离开前那个平躺的姿势,被子拉到鼻子上,露着双眼睛很紧张地看着季cháo。
“怎么了?”季cháo问,一边撕开退烧贴的包装袋放在他额头上,坐在chuáng边看苏飞渝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喝水。
等了没一会就听见苏飞渝很沮丧似的小声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季cháo失笑,故意板着脸质问他:“说了不会走就不会走,我是那么没信用的人吗?”苏飞渝的脸更红了,羞愧难当地重新钻进被子,小小的一张脸埋在被褥里,不说话了。
季cháo静静陪他坐了一会,觉得苏飞渝应该睡着了,就往下拉了拉被子给他透气,打算喊医生过来打退烧针。
衣角却被轻轻拽了下,苏飞渝蜷成一团,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叫他:“季cháo。”
“嗯,在呢。”
季cháo隔着被子拍拍他的背,“睡吧。”
苏飞渝的脸上便浮现出安心的神情,像只黏人的小猫那样朝他挪了挪,身子紧紧靠着季cháo的大腿,在彻底陷入睡眠前季cháo听见他用自言自语的音量低声恳求:“你别不要我。”
-在医生为睡着了的苏飞渝打针期间,季cháo站在一旁,从管家支支吾吾的话语中弄清了苏飞渝发烧的真正原因。
是前几天季薄祝又带了人回来。
可能那会苏飞渝正在外面院子里,见季薄祝回来了一时没敢进屋,佣人们又都在忙,谁都没发现他不在自己房间里,苏飞渝也不敢叫人,就这样被锁在外面一晚上,着了凉。
偏偏那天季薄祝玩得狠,第二天一早还撞见了保镖们抬着人出去,身后血淌了一路,这下彻底受了惊,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这样不行。
季cháo叹气,抱着臂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跟管家说明天收拾下东西,病好了就让人搬去香庭。
“可您不是一向独居……”管家讶异道。
“没事。”
季cháo说,“他也不吵。”
这时医生正好打完针,收拾了药箱告辞,管家送人出去,季cháo则坐回chuáng边,捏捏苏飞渝露在被子外头的一截小指,又叹了口气。
我还真是没信用。
他想,谁说不要你了。
傻瓜。
本章相关指路第二章~(时间线被我搞得乱糟糟的???♀?)??小时候害怕打针是因为他在苏家的时候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会借着玩医生游戏故意拿真的针扎他。
不过后来长大了就逐渐克服了,但他还是不喜欢打针,能不打就不打。
另外他真的想求救的时候会本能地去叫季cháo是从小时候养成的条件反she~因为那会季cháo一次也没食言过说起来大家觉得节奏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慢?(′?_?`)等我把手头上很重要的事搞完了会努力更快一点……我一周也就能挤个几小时写文,有时候甚至一边做饭一边手机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