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菱角皱着眉,没等门打开,自己一把拉开了门:“怎么是您啊?”
“七小姐,是老奴!”来人额头挂着汗,看上去很是焦急。
叶姜顺着打开的门缝望过去,是钱管事。
他糊涂爹最信任的人,钱途。
“小姐在休息!”菱角阻挡住钱途的视线:“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好好好!”钱途本来也没打算往里走,那必定是七小姐的闺房。
若不是怕别人说不清楚,本也不该她来传这个话。
“钱伯啊?!有什么事么!”叶姜隔着帘幕,声音缥缈。
“是这样!”钱途擦了擦额头的汗,急切道:“刚刚……门外来了个少年郎,还带着几大箱子的聘礼。说是来上门娶亲的……
侯爷一听,暴跳如雷。
抓住那少年郎就是一顿狂打……
这会儿,那少年郎……快要被侯爷打死了……
刚刚……
那少年郎还说是来……找叶家七小姐的……
侯爷一听,下手就更狠了!
老奴……怕出人命……
所以……所以……
七小姐,您慢点跑!”
“……这事能慢么?”叶姜鞋都顾不上穿,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门。
跑到一半,才想起来,她还没有问钱伯,他那个糊涂爹在哪里犯糊涂呢!
“他……在哪里?”叶姜急的直接跳脚,钱伯说的少年郎,肯定是路子陌。
他不是应该在天水城,巩固家业么?
怎么会跑到帝都城来了。
听钱伯说,叶姜都感觉到了疼——
她爹是谁,那可是从小练到大的忠勇侯,戍守西北重镇的将军。
而路子陌……
叶姜心底抚了抚额头,他是个武功上不得台面的怂货。
让他经商赚钱,那是一翻眼睛一个鬼主意。
可要是让他跟她那个孔武有力的老爹杠,那他得被拍成什么鬼样子啊?!
“在……在……西……”钱途指着西面,焦急到语无伦次:“姑爷……在东厢房!”
管事钱途刚说完,叶姜想都没想地一溜烟地就往西厢房跑。
“……”菱角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朝着西厢房跟着跑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对,又折返了回来:“钱伯!你刚刚指着西厢房……说……”
“……”方向指反了?钱途一拍脑门,他怎么比侯爷还糊涂?
侯爷不分青红皂白,看着那少年郎带着聘礼停在了侯府门口,就把少年扯着领子拽进了侯府。
然后,左右开弓,一顿神踹。
不过,也难怪侯爷生气。
这小子被打的浑浑噩噩的时候,还唤着七小姐的名讳。
不仅唤着,还叫得亲密万分:“阿姜……”
也难怪侯爷生气,钱管家自己念叨一遍,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那个……真是姑爷?”菱角瞪大双眼,忘了要赶紧往东厢房去,在原地愣了几秒。
侯爷为着小姐那位传说中的“夫君”,可是连着让她跪了几天地砖了。
她正犯愁,这罚跪什么时侯能结束呢!这“傻姑爷”自己就送上门了。
老天爷,你要不要对我这么好?!
“还愣着干什么!你没看见七小姐刚刚都急疯了吗?”钱管家拿出随身携带的扇子,重重地拍了下菱角的后脑勺:“铁定是咱们侯府未来的嫡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