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敌人是谁,才知道怎么防御。
至少,不会在被别人陷害的时候,还不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死的糊里糊涂的好。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但有的时候,我们又把复杂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简单还是复杂,更多的时候,不能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方若说完,便转身往外面走去。
留下的萧倾墨还怔忪在原地。
一只手的手腕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另一只手的放在身前紧紧的握着。
夕阳比夏日的时候更快更早的沉了下去。
没有暖融融的阳光,冬日的风带着深沉的凛冽之意。
乍然被冷风一吹,方若的脸如同被刀割一般。
方若机械的抱了抱手臂,想抵御一下寒风。
可是寒风无孔不入,搜刮着人身上的每一丝温度。
方若放开抱着的手臂,低着头往前走去。
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都是往着家的方向去的。
可是,方若该往哪里去呢?
她的家在哪里?
方若没有想到,她勤勤谨谨工作,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是利用,是背叛!
是家庭不全,骨肉分离。
在前一天,她还在想,她应该要努力工作,有了足够的经济条件,可以把周语容接来自己的身边照顾。
她对待工作,兢兢业业,对待上司,她恭谨有加,她曾以为,她什么都没有了,还是有一份不错的工作的。
她曾经对这份工作抱有万分热忱,别样的期待。
可是现在,事实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
方若头疼欲裂,她觉得,她太累了,她坚持不下去了。
方若捧着自己的脸,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地上是肮脏还是干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街上人来人往,头顶霓虹闪烁。
只有方若一个人,独来独往,无依无靠。
仿佛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冷风无孔不入,如同有无数的小刀在割方若脸。
夜风一阵冷过一阵。
从方若身边路过的人不时投过怀疑或者嫌弃或者诡异的眼神。
有的人还会冷不防的“咦”一声,或者啐一口。
已经很晚了!
方若必须得回去了。
方若先起来,腿带着些麻痒之意。
方若狠狠的跺了几下,才稍微止住一些麻痒。
方若机械的迈开双腿往住宿的酒店走去。
这一次,她没有想过要打车。
她想用脚步丈量一下金市的距离。
更想用这段时间来好好想一下,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金市不愧是大都市,治安非常之好,别说流氓小混混,就是一个稍带痞气的人,方若都没有遇上。
或者是,方若现在已经足够倒霉了,倒霉到霉运都绕着她走了。
方若的一直思考着,直到她迈进了住宿的酒店的大厅。
方若径直上了电梯。
昨天她在跨进这部电梯的时候还在想,怎么好好的干一番事业。
可是,没想到现实的耳光来的这么快!
今天再跨进这部电梯的她,狼狈不堪。电梯厢壁。那人脸都看的不是很清楚,却能感受的到方若的憔悴。
电梯打开,方若拿出房卡,走进了房间。
一直在走的时候并不觉得,直到此刻停了下来,方若才发现自己的脚掌仿佛有要裂开的感觉。
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动也没有动。
也许她刚才坚持走回来也是因为这样。
一旦她停止动作,她甚至不知道该干什么!
该干什么呢?
她是迷惘的,正如她对自己的未来。
方若对着没有人只有空气的房间笑了笑。
这里没有电脑,方若找来纸笔。
一篇并不算长的信,方若却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放弃也许是艰难的,更何况,昨天的方若还信誓旦旦的想更上一层楼。
现实的挫折来的是如此的快。
快的方若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弃是艰难的,但是坚持下去,方若发现,那更难。
她没办法和一个破坏了她家庭的人再好好的相处。
不管那是不是他的本意,至少他还是这么做了,还真的把方若害到了如此的地步。
方若将写好的信收好。
她终于明白了甄景远那天为何会那样问。
只是,无论她是先知先觉还是后知后觉,她的答案,她的选择都是一样的。
方若拉过身上的被子,闭上了眼睛。
萧倾墨直到方若走出很远才回过神来。
他的脑子因为方若的那句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以为,甄景远是对方若怀着不一样的心思。
没想到,甄景远真正爱慕的人是林娜。
萧倾墨将手里的项链攥紧。
那样的用力。
难怪,他总是感觉,甄景远对他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原来如此!
萧倾墨在恍然大悟的时候又觉得有些太过于屈辱了些。
他,还有方若,甚至林娜,都被人当成猴一样给耍了。
难怪,那天,在他进了酒店的房间,才刚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林娜就来了。
这说不是有人安排的,只怕也是没人相信吧!
那个引他前去的人和引林娜前去的人就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批人!
这个人或者说安排这一切的人现在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
只是,甄景远为了林娜,真是费劲了心机。
既除去了在公司多年内敌,还能除去自己这个情敌。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大约是看到萧倾墨在那里站了太久。
有一个圆脸的服务员走过来询问。
萧倾墨摇头,迈开步子走了。
“真奇怪。”服务员咕囔了一句,看着萧倾墨迟疑离开的背影。
萧倾墨其实也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晚风寒冷,吹在人脸上如刀割。
那些热恋的情人紧密的拥抱在一起,独行的人则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
萧倾墨的西装外套依旧挽在手臂上看,并不急着穿上,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
更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往哪里去了。
以往的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想干什么。
可是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该回到公寓里对着一面墙发呆吗?
那样不用怎么做,寂寞就已经足够把他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