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原大怒,真是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以为这几天刘元武忙着替他们整顿行装是为了道歉,没想到是为了让他们赶紧滚蛋,他好得到杨林的嘉奖!
大妞不可思议道:“这如何做的假,他就不怕将来漏了出来倒大霉么?”
沈原yīn沉着脸,“他当然不怕!要不是我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件事我们压根就不知道,何况自来就有将领喜欢抢军功,抢别人的,抢属下的,杀良冒功的都不少见!我们毕竟不是杨林的嫡系,这件事拖得时间长了,他靠着他爹,在这战乱纷纷的天下自然能捞到军功,便是这件事翻出来,他还能将功抵过,意思意思给些赔偿,我难道和他斤斤计较不成。只要安抚好了曹文冲,我们算个屁!何况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都未必能成行,到时候就是给了我们功劳,外头还得传我们跋扈,抢人家刘将军的功劳呢,你就是去分辨,一张嘴能辨的过百张嘴?”
大妞恨恨道:“那现在怎么办?”
沈原yīn森森道:“我什么都吃,就亏不吃!我这就拎着刘元武这卑鄙小人到杨将军面前对质!不怕剥下他一层皮来!你替我备下马,然后带着人回去,什么事也别gān。”
大妞应了一声是,转身出门。
沈原什么都没带,制服刘元武她什么武器都不要。
刘元武正在请曹文冲喝酒,这几天他不停的拉着曹文冲,言语里他们才是一伙人,那沈原不过是个土匪,没见立下什么功劳却当了定远将军,反倒是曹将军你,还要屈居在她之下等等。
曹文冲不过是看在刘均的面子上才忍了刘元武,他见过沈原杀敌的英姿,知道自己远远不及,所以并未附和,就闷着头喝酒。
这时候亲卫来报,沈将军来访!”
一头说,一头沈原已经风一样卷了进来,她冷冷的扫了刘元武一眼,刘元武赶紧满脸堆笑上前招呼,还未等他开口,沈原一把捏住他的喉咙,把他往地上一掼,然后抽出刘元武的裤腰带,一眨眼就把他捆的结结实实。
曹文冲吓了一大跳,沈将军,您,您这是……刘校尉便是不妥,将来自然有大将军处置,您不好……不好私下动手!”
沈原理都没理她,左右看了一下,旁边有刘元武脱下的袜子,她捡起来团吧团吧塞到刘元武的嘴里,把他的鬼哭láng嚎给堵住了。
刘元武的亲卫呛啷啷拔出刀来,很快刘元武的副将带着人一并闯了进来。
曹文冲左右看看,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原冷冷的扫了那些人一眼,开口道:“刘元武已经向杨将军报军功,他说这一战,所有的军功都是他的,连上官毅也是他杀的,我们不过从旁协助而已!我竟然不知道,杨家军还有这种传统,我想必然是这厮欺瞒杨将军,我带着他去大将军面前对质!你们若不放心,可一并随我前去,但是想在这里阻我,没门!”
曹文冲瞪着眼,直接傻了,便是刘元武的副将亲卫也是面上火辣辣的疼,当时他们都在城墙上看着,副将原本想出城,刘元武却阻拦了,如今还胆大包天妄图独揽军功,还被苦主抓个正着,这,这该如何是好?
刘元武的副将尴尬道:“这必然有误会,沈将军……”
沈原道:“住口!你若想阻我,就上!其他废话我不会听,如我的错,我去向杨大将军请罪!你敢动手就是以下犯上!”
曹文冲这这那那的说不出口。
沈原道:“曹将军,我的人你请带回朔阳城,我独自带刘元武过去,你若愿意可派一副将随我同去,你要担心姓刘的打击报复,就当没看见!”
这话毒啊,这是硬生生bī着曹文冲表态,曹文冲跺跺脚,唤来副将让他随沈原一并前去,于是沈原拎着刘元武,带着曹文冲的副将,刘元武的副将和亲卫随行,一行人风驰电掣般离开宣化。
刘元武几欲昏厥。
策马日夜不停奔驰了两天,他们总算到了杨林麾下,这两天沈原只给刘元武喝水,一粒粮食都没给他吃,拉出袜子就把水壶嘴怼进去,喝完就塞上袜子,一句话都不让讲,刘元武的副将想把他接过来,沈原眼珠子一立,要不我把你也捆了!”
这一路沈原浑身冒着煞气,刘元武的人便是靠近都胆寒,只有曹文冲的副将可以战战兢兢来回传话。
他们到了杨林的大营,验过腰牌身份,都是一脸诡异的看着他们,刘元武被沈原捆在马上,那匹马是沈原牵着的,他已经像头泥猪一样。
杨林听回报说沈原带着刘元武来见他,他都在疑惑,战报都送来了,刘元武这回不错,居然gān掉了上官毅,很多人冲着刘均道贺,刘均还满面谦虚,说是儿子总算像点样子,并没有辜负大将军的栽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