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大臣大惊失色,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几位大臣老神在在,不动声色的看着众位同僚。
刀斧手直奔内阁几位大员而去,huáng大人面色白的像鬼,连声呵斥他们是不是想造反!
宫门外,五城兵马司和其余禁卫军集体出动,把huáng大人和几家内阁大臣家围的如同铁桶一般,接着就一队队的官兵进去封锁书房等重要地点,家中女眷仆从统统看押了起来。
据说huáng家还养了不少家丁,衙门的人进门的时候颇是费了一番功夫,huáng家大门前流了不少鲜血。
等到宫中被明辉帝全部拿在手里,被围的官员中,刑部尚书首先获得自由,他捧出几大箱子的状纸。
按照状纸上,凡是涉及到的官员纷纷下狱,内阁六位大员进去了四个。
宫门直到第二日才打开,未被连累的官员带着明辉帝安抚性赏赐脚步踉跄的回家,他们走时宫内地面上的血迹还未全部洗gān净。
不少太监宫女侍从被当场格杀,连几个想要维护huáng大人等人的属官都被白都尉一箭she杀了。
紧接着就是京城腥风血雨的开端,刑部呈上huáng首辅等人多项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倒卖军粮,qiáng占他人田地家产,bī死人命等事。
明辉帝只问huáng首辅:“当初你说朕大婚就让朕亲政,如今朕大婚已经大半年,你丝毫没有放手之意,你这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huáng首辅死鸭子嘴硬,陛下不知听了何人的挑唆,如此戕害老臣,您就不怕史笔如刀吗!”
明辉帝冷笑连连,史书上只会记你骄横跋扈,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妄图谋反!”
明辉帝把皇后首告huáng首辅有谋反之意的状纸拿给他看,huáng大人面色灰败,跌坐在地,浑身抖的犹如风中残烛。
huáng大人抓着栏杆沙哑道:“这是你bī皇后写的,天下有识之士这么多,谁会信!”
明辉帝笑的残酷,你的女儿,朕如何bī迫?内阁又不是你一人下狱,朕的后宫这么多妃嫔,怎么就皇后出面告父呢?”
huáng大人一口鲜血喷出,我要见皇后,我要见她,我要问问她,她的良心难道是被狗吃了不曾!”
明辉帝并未理睬huáng大人,不过他同意让皇后见一面父亲。
不知道皇后同huáng大人说了什么,最后皇后嘴角含笑而出,huáng大人听说有吐了好些血。
这桩谋反案进展极快,四位内阁大臣被判斩立决,抄家灭族,牵连的豪门多达十几家,大小官员下狱数百人,据说那砍头的刽子手的刀都卷刃了,不得不多备几把。
等到谋反的主谋尽数伏法,接着就是那些从天上摔下来的豪门了,当初负责接沈家进京的何侯爷家也被去官夺爵,全家流放。
何侯爷哪怕有些见识,想把何家拉出泥淖,实在是和妻族牵连太深,而罗家又是huáng家的忠实拥趸,妻子又在不停的扯后腿,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到底来不及了,一并被牵连下狱。
明辉帝露出獠牙开始算总账。
何家被押解出京的那天,沈原正好去墨香山,看到那一队长长的老弱妇孺,何少堂和他妹妹何安瑶也在队伍里,他们身上的衣裳早就不如以前鲜亮,蓬头垢面,两眼茫然的看着前方,目无焦距。
沈原没有停顿,马车粼粼而过,何少堂目光一轮,看到了马车上的沈字,车马的规制也是按照官位爵位而来,眼前的马车一看就是公府规制,又写着沈字,那到底是谁家,一望而知。
何少堂有些木然,几年前他奉命去接那一家子泥腿子乡巴佬舅老爷,彼时他还是意气风发的侯府少爷,十分看不上沈家,连面也没露,过后哪怕被父亲打了一顿,他也没觉着自己错在哪里。
现在一看,他家和沈家完全颠了个,甚至如今他们何家还不如当初的沈家,现如今,沈家已经是天上的云,他们何家风流云散连人家脚底下的泥都不算了。
当初假如接人的时候诚心诚意一些,是否这次能免于家族倾颓?
何少堂想起父亲面色灰败的和自己说,如今你可满意了?你母亲一直纵容你,把你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们家纵然有错,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可你们当初如何对待沈家?陛下一笔笔都记着呢,沈家不足虑,可他们是陛下的舅家,打沈家的脸等于是打陛下的脸,如今陛下就能把我们何家踩进泥里!妻不贤,祸全家啊!”
母亲呢,母亲听闻父亲的言语后状若疯虎,何远,你个王八蛋,当初不是你来我家求的亲,不是你口口声声说思慕于我,那支桃花不是你亲手剪了送我的?及至成了亲,你反倒是对我东防西防,连老大都不愿让我接手,我在何家替你管家理事,替你养育子女,如今你却说我不贤祸全家,老天爷啊,是我瞎了眼,没看清你何远就是个伪君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把自己标榜的清风傲骨,实际上也不过是沽名钓誉的无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