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一看沈原拿回来的衣服就爱上了,姐妹两都是一样的绣花缎裳,流彩撒花锦裙,沈原挑了孔雀纹的,大妮的是百蝶穿花的,女孩子穿着绝对漂亮大方,那料子似乎比身上的绫罗还垂坠服帖。
人家跟来改衣裳的人自豪道:“我们这料子是上好的棉线里掺了丝线织的,咱们作坊的料子比一般绸缎都要好呢。”
人家麻利的改着衣服,沈大寿也被沈原抓回来量了一下尺寸,在放出去收礼。
就是李氏,不舍得身上金光闪闪的富贵,不肯换沈原买回来的衣裳。
沈原也不qiáng迫她,那娘的衣裳我也备了,不如让人家先改了,以后你要是想穿,也方便。总不能扔了吧。”
李氏眼一瞪:“败家的,买都买了,怎么能扔!”
麻溜的让人量了尺寸改衣服。
沈原也就给家里五人,每人备了两三套替换,先就这样,以后再说吧。
除了李氏,沈家其他人都给换了,二妮松了口气:“还是这衣裳穿了舒服,那早上的衣裳,穿在身上,说不出像是给捆住了手脚似的。”
沈原和大妮的衣服皆是如今小姐们时新的样式,因着是裁缝上门亲自改衣,自然贴身舒适,昨天那些人家送的衣服也就看着好,金闪闪的,大面积绣花,其实当不得穿,也都是人家备了送人的。
李氏翻白眼:“你们那是不会享受!我就穿着!”
行,您爱穿着,哪怕睡觉都穿着。
哪知道到了下午,大妮来找沈原:“娘换啦,我看她不住挠脖子,最后还是换啦!”
废话,人家送的只是表面光,哪有自己挑的舒服。
晚上一家五口吃饭,沈大郎叫道:“娘,你咋换衣裳啦。”
大妮和沈原低头偷笑,沈大寿道:“不舒服了吧,我就说你折腾个啥,那绫罗绸缎虽说我们现在也穿得,到底还是二妮挑的衣裳舒坦,就这衣裳咱们以前也是做梦都想不道的,你还不足兴。不是那个料,你逞什么能。”
李氏讪讪的。
沈原道:“爹也别这么说,娘也不过是好奇。其实吧,娘你还别小看我们现在穿的衣裳,以后进了京,人家高官家的夫人小姐,也不会穿亮闪闪的,人家那料子说不定我们看着特别普通,那价格还能吓死人呢,我们也算是经历了一遍。”
李氏道:“就是啊,我那不也是好奇,现在知道了,原来绫罗绸缎也不代表舒坦。”
沈原道:“爹,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吧。”
沈大寿道:“好,那,那个侯爷家的小公子呢?”
沈原冷笑:“谁等他,随他去。”
吃过饭,李氏带着大妮还有沈大郎去休息,沈原和沈大寿盘账。
沈大寿比昨天好点,也还是觉得心慌:“今天收了三万多两,二妮,这真没问题?”
沈原道:“没事,您放心收着,咱们用度也大,您昨天给的一万两,我差不多都用光了,给了胡公公五千两,做以后的花用,还给了白都尉三千两,人家千里迢迢护送我们,我们不能没表示,剩下的今天添置了合适的衣裳等物,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沈大寿道:“那我再给你一点。”
沈原点头:“行,再给我五千两就行,剩下的爹你给娘五千两,让她当私房,也让她高兴高兴,其余的你收着。”
沈大寿一一照办。
李氏果然高兴,还偷偷道:“二妮不会问我再要银子了吧?”
沈大寿笑道:“不会了,你收着吧。”
李氏感慨:“当家的,真是再也想不到的日子,以往咱们家有个十两八两都能乐上好几天,谁承想,如今成千上万的银子经手。二妮呢,以前看着也是个皮丫头,没想到这么经得起事。”
沈大寿道:“可不是,要不是二妮,咱们家如今不定怎么得被人家糊弄看不起呢。”
沈家人是没见识,但是旁人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人家也能分辨,这是农民的智慧。
夫妻俩嘀咕一回睡下了。
今天晚上白都尉那里吃的不是驿站备的吃食,沈原不是从城里饭馆叫了席面了么,人家今天吃的就是这席面,三四两银子一桌,一共也不过七八桌,白都尉道:“这是舅老爷体惜咱们,咱们可得把舅老爷保护好了,兄弟们,咱们得讲良心,知道吗!”
大家轰然道:“是!”
沈原给了白都尉三千两,白都尉当然不会均分,但也拿出了一多半,那也是一人分得了二三十两,已经很不错了。
京城里哪怕物价高,大头兵们一个月拖家带口有三四两银子也能过了,二三十俩那就是大半年的花销,省着点一年也够了。
大家可是亲眼看到沈家如何贫穷的,这钱还是沈家热腾腾刚拿到,转头就给了他们,那可是真正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