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的夫人们就知道这不简单,谁家不用下人,你就是对待下人再好,你也管不到有的人就喜欢多嘴。偶尔漏了一句半句,他不当回事,你谁也找不到,要不然帝都哪来这么多八卦绯闻。
可沈家就很奇怪,他家的奴仆从来不多嘴,问也问不到。
打听的狠了,人家反过来一句:“你问这gān嘛?我们主人家的事,你打听了想gān嘛?”
好了,不敢问了。
下人们又不是笨蛋,捧着谁的饭碗听谁的话,沈家目前蒸蒸日上,家里有的也是吃喝玩乐的小事,大事一般仆从也接触不到,规章制度上也早就规定了凡是涉及主家的任何事都不得外传,否则就要卷铺盖走路,为了你那两三钱银子,闹得我没了饭碗,你当我傻啊。
而且沈家吃过仆人吃里扒外的亏,对这点尤其严格,如今的下人可不想自砸饭碗。
进了京以后,李氏也有了去庙里拜菩萨的爱好,一来是给自家公公婆婆上香,二来也是感谢菩萨保佑自家的好日子,接着还要菩萨保佑让姑奶奶和皇帝都好端端的,这可是自家的两条大粗腿啊。
别人家,主母去上香,子女肯定要陪同,李氏去上香,挨个问过去,大妮倒是愿意去,沈原不愿去:“那么冷,我才不去,灌一肚皮风。”
沈大郎是没空,他忙着呢,既要念书还要练武,哪来的时间。
最后李氏只能带着大妮去了。
等到她们回来,沈原先笑了:“这风的滋味如何?”一边又让丫头上红枣姜茶。
大妮接了茶吃,笑道:“你才是错过了,红柳寺的斋菜可是好吃的很,难为他们怎么做的,那素菜硬生生做出了肉的滋味,我和娘吃了好多呐。”
沈原道:“那你们的香油钱可不能少给,要不然那些和尚背后得苦着脸说赔本了。”
李氏道:“放……胡说八道!人家那是有道高僧,怎么会是你嘴里斤斤计较的人!我给了二十两香油钱呢!”
李氏脱了外出的衣服,换了居家的衣服,接过红枣姜茶,然后神采奕奕的开始八卦。
“那何家五爷你知道吗?听说在外头弄了个外室,金奴银婢的伺候着,家里的老婆瞒的滴水不漏,今天去上香,好家伙,那正室外室就这么碰上啦!”
关嬷嬷在一边闭闭眼,当家主母怎么能在自己女儿面前说这些后宅yīn私,女孩儿是不当听的。
可是乡下姑娘,哪里有这么多忌讳,乡下婆媳夫妻吵架乃至打架,谁个不去围观?就是婆娘们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议论也不会刻意避着孩子。
还有那猫狗家畜闹chūn,谁个孩子没见过,哪来这么多忌讳。
李氏在这里又逮不到人八卦,两个女儿也不是没见识过,要她憋着不讲,今天无论如何也受不了。
这种修罗场,沈原听得也是津津有味:“后来呢?”
李氏道:“你是没见到,那外室一身的绫罗绸缎,头上插戴的手上脖子上挂的,那可都是金银宝石,何家五太太身上还是普通衣裙,那头面都是老旧的,何五太太去上香坐的是一顶小青轿,那外室大模厮样乘的是一辆八宝香车。”
“何五太太可真厉害,半点声色都没露,让人去报了官,说是家中丢了巨资,现在发现那贼了,故此报官,衙役又不认得那个外室,只知道何五太太是何家人,于是就把那外室连同丫头婆子小厮一并抓了去,真是好一场热闹啊!”
沈原听住了,继续问:“后来呢?”
李氏道:“后来我们上了香吃了斋饭就回来啦。”
沈原道:“哪是问你这个,我问的是何五太太和那个外室,后来呢?”
李氏白了她一眼:“人家都被抓去衙门了,我还能跟去衙门里看啊,想来这外室也得不着好。”
沈原意犹未尽的砸吧嘴:“说到底祸根还是那何五老爷,他要不是瞒着何五太太弄什么外室,哪能惹怒自己老婆,现在一家子都没脸了。”
李氏道:“就是这个话!这帝都的夫人太太也厉害,不动声色就把人收拾了,换了咱们乡下,那肯定上手就是打,不把那外室挠成满脸花,那正房太太都不会松手!”
关嬷嬷也忍不住了,那就落了下层,何五太太还是意气用事了点,就怕回家那五老爷不和她善罢甘休。”
向来家花总比不过野花香,现在家里头快凋谢的家花把鲜嫩的野花弄进了牢房,男人能忍?
沈原叹气道:“那就要看那何五太太娘家是否厉害,她自己能不能撑得住,男人靠不住,还真不如家里养头猪!”
李氏深以为然,关嬷嬷却不住的看沈原,这二姑娘年岁看着小,那话一套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