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还有些道理啊。
沈原这是把驾校教人家如何看点学车,应付考试给融了进去。
就这么突击学习,两天后,行了,别挑刺,这礼仪也能拿出去糊弄人了,反正娘娘和陛下也不会计较!
于是进京第五天,沈家人进宫见太妃娘娘去了。
每个人脑子里都记着沈原编的顺口溜,挺着腰,微低头,慢慢走,手不动,身不摇,眼睛不乱瞟。
在宫里勾头弯腰那是奴才相,沈家不能这样,所以得挺着腰。至于抬头,那也不行,深宫内院,皇家威仪,不能抬头挺胸直视天颜。
一路跟着进了宫,到一处就有新的宫女太监引路,沈家一路跟到了太妃娘娘的慈惠宫。沈家人gān惯活身体好,这一路从宫门走到慈惠宫没半点不适,听说有的夫人小姐,进一趟宫回去得歇两天,为啥啊,走路走的,走伤啦。
然后他们听见一路的:“来了来了,快去禀告娘娘,舅老爷一家来了。”
沈家迈过一道道高高的门槛,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鼻子里全是异香,反正沈家人是没闻过的,脚上踩着厚厚的地毯,那地毯软的,比乡下的铺盖都软。
大家都微低着头,所以也看不到大殿整体的陈设,只看见不少花架腿,椅子罩子的底部绣花,还有各种摆设的底部纹饰,还有好多裙摆。
直到有太监唱礼,沈家五人就跪下行礼,太妃娘娘在上首,手里紧紧攥着扶手,眼里滚着泪。
可皇家规矩,这礼是一定要行完的,行了礼,太妃娘娘道:“免了!都起来,都起来!”
这一抬头,沈大寿脸上全是泪,香娘!”
太后娘娘站起来,扑到沈大寿身前,撕心裂肺般,哥哥!”
嬷嬷宫女马上过来搀扶安慰,见着舅老爷了,娘娘可千万别过于伤心啊!”
李氏在一边抽着鼻子抹眼泪,就连大妮也在低着头擦眼泪,沈大郎有些懵懂,左右看了看,看到二姐低着头,他也赶紧低着头。
沈原的代入感没这么qiáng,可现在没眼泪也不行啊,咋办?狠狠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那个钻心的疼啊,她登时也红了眼眶。
哭了一通,宫女嬷嬷又劝解了半天,总算都能入座了,沈香离家的时候才十岁,那时候沈大寿十三岁,如今大妮都十三岁了,兄妹俩也二十多年没见面了,其实压根就没想过能再见面。
沈大寿介绍了李氏还有自己三个孩子,点到名字的依次上前见礼,太妃身边的嬷嬷就一一给见面礼,大妮和沈原都是一人一套红宝石头面,还有尺头等物,看着就一个字,贵!
大郎除了尺头还得了一套文房四宝,按照价格,得比沈原和大妮的宝石头面带来的贵,那砚台就是一方金星点端砚,连那个墨,也是外头千金难买的松烟贡墨。可惜,就是沈原也不认得这些玩意。
不认得不代表她不识货,今天太妃娘娘给的肯定都是好货。
李氏得了一套翡翠头面,沈大寿是一套男子挂饰,从板指到玉佩,还有一块jī血原石,是让沈大寿自己拿去刻印的。
沈家没什么能给太妃娘娘的东西,沈原也想不出来,沈大寿自己备了一样,现在拿了出来,是一篮子饼。
沈大寿道:“香娘,你那时候最喜欢吃娘烙的饼,可那时候家里穷,一年只有过年才能吃到一次,你走后没几年娘就没了,临走还惦记着给你烙饼,哥哥没出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这麦子是我亲手种的,带了来,这饼也是我亲手烙的,加了jī蛋和葱,你尝尝,看看是不是和娘烙的一样。”
太妃娘娘眼泪又出来了,嬷嬷赶紧把饼拿了过去,gāngān净净的食盒,里面铺着雪白的纱布,十几个焦huáng的烙饼摆在里面。
又是一番哭笑,兄妹俩分开的时候都还是孩子,如今见面已经物是人非,这么哭哭笑笑的,嬷嬷怕沈香受不住就道:“娘娘也别只顾着高兴,舅老爷家一早就往宫里赶,怕不是还饿着肚子呢。”
太妃娘娘道:“对啊,哥哥,嫂子,你们可吃了吗?”
又慈爱的看着沈原他们几个:“乖孩子,告诉姑姑,肚子饿不饿?”
沈大寿诚实的摇摇头:“我们吃了过来的,饿倒是不饿,就是有些渴,不敢多喝水。”
进了宫要是尿急,哪里上厕所,所以沈家光吃东西没敢喝水,又走了一路,可不是渴了。
进了宫,面前又是一小碗只能看的茶水,沈家没一个人敢喝。
太妃娘娘一叠连声叫拿玫瑰露,果子露来,拿大杯子,往常我就说,小杯子喝了不慡气。”
大杯子在沈家人眼里还是小了,当然他们也不敢挑,一人喝了两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