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楼屿写了好几页纸张,说了这几日的见闻,还有说哪里有美景,日后要带她一起去,哪里有美食,她一定会很喜欢,让她别流口水,至于路上的艰辛,他半点都不曾提,光从这封信上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楼屿是去游玩的。
玲珑看着看着眼泪晕湿了眼角,泪珠从眼尾滑落,汇聚到下巴,低落在手背上。
他从来不对她说自己有多难,有多苦,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她,不让玲珑忧心。
玲珑看着樱花和柳枝,泣不成声,这哪里是江南的三月,这是傅楼屿的心,她到底何德何能,有这样美好的夫君,好到让她觉得时间过的太快,还想与他在一起百年。
玲珑不信所谓的下辈子,可是此时此刻,却贪心的还想与傅楼屿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长长久久,永远是他。
她靠在桌子上低声的哭泣,不敢让别人听见,两人这才分开多久,竟然就这般舍不得,恨不得跟着傅楼屿一起去算了。
想起以前和兄长的点点滴滴,越发觉得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兴许就算没有父亲的撮合,两人最终还是会在一起,只不过会坎坷许多,也会晚许多,有些人,天生就是该在一起的。
哭声渐小,玲珑无声的坐了好久,把手臂都压麻了才起身,擦了眼泪,找了一个盒子来放樱花与柳枝,把东西放好,开始磨墨回信。
算算时辰,等信到傅楼屿手上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到了南疆,京城到南疆,每日都有书信战报往来,只需要把书信给郑随,郑随就会送出去,书信来往并不是难事。
玲珑把近些日子发生的事都写了下来,有些事情并不是很有趣,但她也没有做太多的事,也就写了下来,她也不怕傅楼屿会觉得无趣,心意相通之人,哪怕只是说说家常,也会觉得无比安心。
写好送了出去,收到傅楼屿的信之后,玲珑的心情好了许多,傅楼屿是太子,身边这么多人照顾他,不会出什么事的,她也要听话,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别让他忧心。
明夏和明月十分欣喜,玲珑心情好了起来才好,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
傅楼屿收到信的时候正好是玲珑生辰的前一日,他已经到沽gān城两日了,这几日南驭并没有动静,沽gān城不好攻克,想来是在寻找时机。
沽gān城内的百姓都撤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青壮年非得留下,就让人收入了军营,教些拳脚功夫,届时也能派上用场。
百姓背井离乡,是为了日后还能平安归来。
傅楼屿一来,就去探望了南疆的战士,这次损伤也不少,傅楼屿亲自去看望他们,还鼓励了一番,激励他们,这几日士气有所回升。
他打开玲珑的回信,从信中倒出了一朵桃花。
她说,“南疆的桃花肯定已经开过了,我便把京城的桃花送给你看看吧。”
的确是,南疆山上的野桃都结果了,南疆温度高,二月份就开了桃花。
玲珑信上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每日做的一些事给说了,看着这一个个的字,就好像玲珑在他身边一样。
“殿下,朱大人等人来了。”管深从外边进来。
“快请。”傅楼屿把信封收好,是刚才他吩咐的议事。
朱承明比他先一日到的沽gān城,起先沽gān城还不让他进,是有正使的印信才得以进城,至于朱承明是怎么从南驭逃出来的,他不想多说,傅楼屿也没有多问。
朱家在大楚也是百年世家,对大楚皇室一直忠心耿耿,又和叶家有着亲戚关系,傅楼屿相信朱承明不会背叛大楚。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请坐,朱大人,听说你去后山了,那地方险峻,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无碍,后山上满是峭壁,不过有许多藤蔓,微臣觉得还是得派人把那些藤蔓处理一下,免得南驭人从后山爬上来
,虽然地势险峻,但也不是不能上来,身上有些功夫的,想上来也不难。”
“好,孤马上派人去办,后山也一直派人守着,这几日南驭不曾有什么动静,你路过水胜城的时候可曾看见什么?”
“全城戒严,不曾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朱承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好像是个很特别的地方,水胜城原本有很多竹子,现在似乎都被砍了,街道上堆满了竹子,不知道是要用来做什么。”
“水胜城盛产甜笋和竹编物件,竹子是多,全砍了总不能是运回南驭吧。”正在打仗,谁会惦记这几根竹子。
“微臣也不知。”
“沽gān城地势高,水胜城地势低,他们要是想qiáng攻怕是有难度,我方准备好滚石,还有火球,箭矢,南驭会想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