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的遗书中要求即刻成婚,无需守丧,加上陛下的旨意,昭宁县主就是想拖,也是没有法子的。”芯儿一边说一边指挥着小宫女给惠妃换上衣裳梳妆,又让人去准备轿撵,这个点的日头最烈,没有轿撵可出不了门。
“快些。”这么多年,惠妃就没有如此着急过,虽然知晓陛下旨意已经下了,就是她想拦着也是不可能的了,可还是想要去问问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了景乾宫,外边守着的宫人去禀报,很快得了消息,“惠妃娘娘,陛下有请。”
惠妃点点头,提起裙摆迈入了景乾宫。
屋内,陛下坐在书桌后,低头在批阅奏折,陛下的年纪和国公爷的差不多大,当时是一起长大的好友,所以陛下才会如此信任定国公,可如今定国公殉国,陛下似乎也不如她想象中的难受。
“妾身见过陛下。”
“起来吧,你是想问叶大公子和昭宁县主的事情?”文德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眉心,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也有些累了。
“是,陛下,这般是否会太过去匆忙,毕竟那孩子...”惠妃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朕懂,但是昭宁县主担得起这个位置,你以为当初朕为何送屿儿去叶家,如今虽然出了点变故,但是娶妻娶贤,不必顾忌这个。”
“原来陛下早有打算,是妾身多虑了。”惠妃勉qiáng笑意,原来从一开始,他和玲珑的姻缘就定下来了。
“也不怪你,这件事情你无需去关心,自有内务府操办,总归日后还得再办一次。”
文德帝也没有避讳惠妃,惠妃在宫里能活的这般自在,也是因为和陛下有着共同的秘密,除了惠妃妃嫔的身份,在文德帝这里,惠妃还有另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那才是让陛下敬重几分的缘由。
“是,既然如此,那妾身就不忧虑了,陛下也需注意身子,叶国公之事,还请陛下节哀。”定国公是陛下的好友,又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少了定国公,这大楚还不知道要翻出多少风làng呢。
“唉,燃元的事朕势必要彻查,只不过这是前朝的事务,你便别操心了。”燃元是定国公的表字。
“是,妾身晓得,恕妾身多嘴,想问陛下一句,大事终成还需多久?”惠妃这一句,委实是不该问的,心里也悬着,怕陛下责怪。
不过陛下还是说了,“除夕夜,可团圆。”
“谢陛下,妾身告退。”有了这一句话,惠妃便安心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坤宁宫。
梁皇后也是才知晓这件事情,当时也无甚关注,潘嬷嬷来报惠妃去了景乾宫才有些感触,“听说惠妃对叶大公子有意,想为朱家牵线,如今陛下下了旨意,惠妃去也不能改变什么。”
“是啊,如今满京城都在传这件事情,多年兄妹竟然成了夫妻,大楚还未曾有这样的事情。”
“这有什么,终究是养子,这般想来,相比定国公早就有意让玲珑和大公子凑一对,这才迟迟没有定下玲珑的亲事。”
梁皇后原本是想要玲珑和睿王府结亲的,也可助睿王府的世子夺得太子之位,可定国公一死,玲珑就变成了无用的棋子,如今可配不上睿王府的门第,女子最为重要的,不是品行容貌,而是娘家是否可靠,如今叶府根本不值一提,很快就会没落下去,就算玲珑不嫁给叶楼屿,梁皇后也无意了。
“是啊,不过三姑娘还有一个县主的爵位,想必也有些人会心动的。”潘嬷嬷叹了口气,以往的昭宁县主,那可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如今却变成别人的饭后谈资了。
“县主又如何,陛下若是不高兴了,随时也能收回来,别看端宁殿的那位指望着玲珑嫁给晋王府,如今怕是看见玲珑都嫌碍眼了。”
“是啊。”
这世道如此,昭宁县主一夜之间就从爱不释手变成了烫手山芋。
端宁殿。
齐贵妃也没有午歇,听到这样的消息,心下感叹了一句,“幸好当初没有定下和晋王府的亲事,兄妹结亲也是少见。”
“奴婢看当初昭宁县主本就无意和晋王府结亲,这才装傻充愣,如今陛下下了旨意,兴许是她最好的结果了。”
“本宫如何看不出来,当初她仗着背后有定国公撑腰,何曾看了晋王府一眼,如今这样,也是她的造化,日后怕是很难再见到昭宁县主了,随她去吧。”
定国公一死,玲珑和叶楼屿成亲,日后玲珑可就不是香饽饽了,再也没有人会捧着她了,宫里想必也进不来了,登高跌重,也不知道日后她能不能受住这样的反差。
“是,奴婢明白,只是睿王府小公子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