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和子的声音有些慌乱:“不用了,我自己穿。”

  她的脚踩在青石板上,上面有青苔,白皙的脚粘了一些脏东西,脚趾不自在的蜷缩了一下,青色的苔丝黏在上面,衬得脚趾更加白皙圆润。

  藤原泽杉的睫毛垂了下来,投了浅淡的yīn影,遮住了他目光沉沉的眼睛。他单膝跪地,不发一言地捏住了和子的脚踝,让和子的脚踩在他的膝盖上,丝毫不介意把弄脏衣服。

  他的手劲很大,一只手完全地圈住了和子的纤细脚踝。他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她的脚上的水渍,甚至于捏着她的脚趾,连脚缝都被仔细地擦过。

  和子只感觉到呼吸有些不畅,和无比的怪异。

  藤原拿过木屐帮她穿上,直起身,脸微微向前倾,漠然又清俊的脸带着笑,眼睛直视着她:“下次不要把鞋子弄丢了。”

  然后画面一转,清俊挺括的少年消失了。

  她穿着白色的和服嫁给了他久病不起的父亲。她的丈夫在重症监护室里,而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跪坐在空旷的新房里。

  有人推开了木门走了进来,藤原泽杉穿着黑色西装,褪去了少年时的样子,变得挺拔俊秀。他从后面抱住了和子,不顾她的反抗把她紧紧地箍在了怀里。

  他要咬住了和子的耳朵,又舔上了她的脸:“从今天开始,我要叫你母亲了。”

  他的声音微哑,在她耳边吐息,像是蛇吐着鲜红信子,一寸寸地把她吃了一样。

  和子感到害怕,她颤抖地扯着他的手:“放,放开我。”

  藤原泽杉笑了一声,听起来毛骨悚然,他贴着和子耳边说:“别想逃。”

  梦醒了,和子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26章

  沈斯缪从德国回来已经三天了,他和纪浔一直不冷不热的相处着。纪浔那天回来之后心情一直不算好。对沈斯缪来说,纪浔三天行踪的空白期,如同一根刺,梗在心间。这让他明白,这里不会是纪浔的巢,他可以随时随地的脱身离开。

  然而冷战,只是单方面折磨沈斯缪而已。纪浔本就寡言漠然,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区别。沈斯缪则需要控制住自己不把目光看向他,控制住自己不去主动找他。

  每天工作回去之后,沈斯缪在书房办公,纪浔在chuáng上看书,等到他工作处理完之后,纪浔就已经睡下了。

  明明chuáng那么大,两人却背对着对方睡,中间留了好宽的空隙。

  沈斯缪闭上眼睛,却感觉纪浔的气味始终萦绕在他鼻间。他听着纪浔清浅的呼吸声,还是忍不住回头了,却只看见了他的背。纪浔侧躺着,背微微弓起,手压在了脸下。

  沈斯缪直起身坐了起来,眼睫微垂,目光沉沉地看着熟睡的纪浔,慢慢凑近,鼻尖在他的侧脸上滑动着,细细地闻着他的味道,贪婪又满足。

  纪浔的鼻息浅浅地呼在他的脸上,他的心就像是被啃咬过一样,微痒又苏麻。

  他心里住了洪水猛shòu,他对纪浔太过于着迷,他怕白天刻意的伪装破碎,怕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用目光去注视着他,控制不住想要他。

  控制不住想咬他。

  所以他只敢在夜里,一遍又一遍地吻他。

  沈斯缪又躺了回去,最终还是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纪浔,他把脸贴在纪浔的后颈上,轻轻地摩擦,伸出舌尖去舔。

  然后在后颈处凸出的节骨上,落下一吻。

  他把脸埋在纪浔的肩颈处,狠狠地嗅着,闷声说:“你怎么不知道哄哄我。”

  他盯着纪浔熟睡的脸,小声说:“王八蛋,闷葫芦。”

  你明明知道的,只要你一开口,无论是什么话,我都愿意听。

  白天工作的时候,沈斯缪也没有让李柏叫纪浔吃饭了,一个人吃着明明是两人份的饭菜。

  纪浔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区别,中午用餐时间,他就和同事去万嘉的员工餐厅,或者是金融街的餐厅,随便应付一顿。

  万嘉的总部在金融街的最中心,也是最大的一座摩天大楼,其中光是员工餐厅就有好几个。整个三十六层只有四个实习生,纪浔理所当然的和他们一起用餐,纪浔对吃什么无所谓,两个女实习生挑了许久才决定吃粤菜。

  坐上桌的时候,又来了一个部门经理和他们一道。两个女生用餐比较慢,他们三个男的去了专门的抽烟区。等到两个女生吃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去找他们。

  吸烟区有一面很大的透明玻璃,光线良好,里面站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手里夹着烟,白色的烟雾就顺着他们手指往上漂。纪浔手里端着一杯冰水,靠在玻璃上,薄薄的眼皮半垂着,像是在听他们说话,又像是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