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看见纪浔站在厨房里,脸色苍白,削瘦又高挺,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杯。

  纪浔本来就瘦,生了一场病感觉又瘦了不少。沈斯缪盯着他拿水杯的手,看着他凸出的手腕骨,又移到了他的手指上。

  纪浔抬了一下眼皮,视线相对,漆黑的眼眸凝视着他。

  沈斯缪感觉那双眼睛里有一团雾,眼底覆着yīn影,叫人看不清。

  纪浔把玻璃杯送到嘴边,缓慢地喝水,喉结微微滚动着。

  沈斯缪朝他走近,从旁边拿过一个杯子,接了一杯热水。

  纪浔把杯子放到了水池里,微微弓着腰,清洗着手里的杯子,低哑地咳嗽了一声。

  沈回过头去看他,又垂着眼没有说话。

  纪浔把清洗gān净的杯子放到了架子上。他侧身面向沈斯缪,瘦削的脸有些苍白,手臂随意地搭在料理台上,他说:“过来。”

  沈斯缪走近,几乎快和他贴在一起。

  纪浔视线,缓慢地扫过他。

  沈斯缪最终还是上前抱住了他,纪浔手臂撑在料理台上,另一只垂在一侧,没有回抱他,就这么任他抱着。

  沈斯缪松开手想走。

  纪浔一把拉过沈斯缪,抱住了他。他把下巴搭在沈斯缪肩膀上,沈斯缪心猛的漏了一拍,瞳孔收缩了一下。

  纪浔的声音低哑,他说:“可以和我说话了吗?”

  沈斯缪轻轻地:“嗯”了一下。

  纪浔轻笑,从胸膛传出来,带着轻微的震动,他说道:“让我靠靠。”

  作者说:纪浔发烧,不常见的示弱能把妙妙蛊死。

  第27章

  沈斯缪只因为纪浔短短地一句“可以和我说话了吗?”接连几天积在心里的烦闷都一扫而空。

  中午他订了滋补的餐食,他把菜品摆好,叫道:“可以来吃饭了。”

  没有人应,沈斯缪只好走到卧室去叫他,推开门没有看见人,他闻到一丝很浅的烟味,抬脚朝阳台走去。

  烟味逐渐变浓,辛辣又苦涩。

  入眼就看见了纪浔。

  他背靠在铁栏杆上,手肘随意地搭在栏杆上,手腕向下垂着,嘴里咬着一根烟,穿着一件竖领的黑色夹克,里面搭了一件白色的T恤,露出了一点锁骨。

  沈斯缪闻着烟味皱了一下眉:“你感冒还没有好。”

  纪浔用手夹着烟,吐了一口烟雾出来。

  他看着沈斯缪皱着的眉头,目光又平淡地移开:“嗯,我知道。”

  “嗯”字拖了一点音,有点低哑,但格外的好听。

  沈斯缪上前,凑近,微着仰头想吻他。

  纪浔一偏头,躲了一下,那个吻落在了他的嘴角上。他说:“感冒没好。”

  纪浔侧着点脸,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另一边,轮廓线条分明。他背脊微弯,节骨分明的手抵在嘴边,咳嗽了几声,喉结上下滚动着。

  沈斯缪瞪着他,又凑上去吻住了他,烟味一下就充斥着口腔,辛辣又刺激。

  纪浔的手撑在后面的栏杆上,没有回抱他。看着沈斯缪逐渐向前,仰着脸,露出了一小节舌尖,脚微微踮起,向他索吻,有点笨拙,有点可爱。

  他笑了一下,又往后退了一点。

  沈斯缪踉跄地抓着他的衣领,睁开一点眼睛,有点湿润,微拧着眉说:“你怎么不张嘴。”

  纪浔抬起了夹着烟的手,送到嘴里抽了一口。

  沈斯缪两只手还揪着他的衣领,像两个小拳头,眼睛瞪起一点,像是不满他的漠然。

  纪浔把那根烟扔在了地上,烟蒂上的烟灰四溅,露了火红的烟头。

  纪浔吐了一口烟,呛得沈斯缪咳嗽了一声,他低头,咬了一下沈斯缪的下嘴唇。

  温热的鼻息,淡淡的烟味,让他心像是被蚂蚁爬过一样,身体软了一半。

  纪浔低头看他空dàngdàng的吊带裙,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罩在了他身上,沈斯缪配合地抬手,纪浔帮他把拉链拉好。

  他语气平淡地说:“吃饭吧。”

  竖领遮住了沈斯缪的下巴,夹克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袖过长,遮住了他半个手背。

  沈斯缪看着纪浔的背影,抬手闻了一下衣服,皂香和淡淡的烟味。他把手缩进去一点,晃dàng着过长的袖子,哒哒地朝纪浔跑去。

  纪浔已经坐在餐桌旁了,夹了一口菜送入嘴里,沉默地咀嚼着。

  沈斯缪盛了一碗汤出来,把上面飘浮的葱花一颗颗挑出来,然后递给了纪浔。

  吃完饭,纪浔坐在chuáng上看书,沈斯缪躺在他旁边昏昏欲睡,这几天他都没有睡好,眼眶下淡淡的青色。

  他困倦极了,抬眼去看纪浔。

  纪浔的眼皮微垂下来,像是要睡着了,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沈斯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纪浔动了一下,睫毛微颤,那双缺乏情绪的眼睛盯住了他,瞳孔很深,像团雾,就这么沉静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