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有一瞬。
毕竟不能被傅谨语瞧出端倪,否则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傅谨言,都十分难堪。
故而他又忙挤出个笑意来,说道:“多谢表妹了,到时若是办满月酒的话,必定叫人给表妹送帖子。”
“嗯?”傅谨语挑眉,作诧异状:“满月酒难道不是必办的?表哥该不会舍不得银钱,想克扣我那外甥,不给他办满月宴吧?”
是外甥还是外甥女另说,毕竟古人重男丁,她提前这样说,也只是图个口彩。
左燕清冷笑道:“满月宴肯定是要办的,夫君若舍不得银钱,那我就拿出压箱底的嫁妆银来替他办。我的孩儿,我可不能委屈了他。”
柳凤璃被挤兑的只好表态道:“满月宴自然是要办的,我柳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但办个满月宴的银钱还是拿得出来的,很不必动用你的嫁妆银。”
就算再不喜欢左燕清,但花用她的嫁妆银办满月宴这种事儿,他还真做不出来。
左燕清哼了一声,没再吭声了。
傅谨语笑道:“表哥若是得闲,可以去靖王府找靖王说话。他先前还跟我说,五表哥文采斐然,跟你做表连襟,回头我们大婚时,他做不出催妆诗也不怕,有你当帮手呢。”
柳凤璃估摸不准她这是拿靖王威胁自己必须善待左燕清,还是因为自己是她表姐夫的原因帮自己跟靖王牵线搭桥?
故而只敷衍的笑道:“我早就想去拜见靖王殿下了,只是自己官职低微,怕入不得靖王殿下的眼……”
傅谨语笑嘻嘻道:“表哥千万别妄自菲薄,靖王若是嫌贫爱富的人儿,也就不会瞧上我了,我家还比不得表哥家呢。”
柳凤璃被架到火上,只好应承道:“下个休沐日,我就去拜见靖王殿下。”
“好呀好呀。”傅谨语高兴的拍手。
哼,回头就跟崔九凌说一声,让他在柳凤璃上门时好好为难他一下。
好叫柳凤璃知道表姐不是没人撑腰的,往后行/事也能有点忌惮。
起码不敢打除掉表姐腹中胎儿的念头。
柳凤璃又稍坐了片刻,便起身道:“你们表姊妹必定有私房话要说,我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了。”
想了想,又“热情”的邀请道:“表妹难得登门,用了午膳再回吧。”
傅谨语笑道:“那是自然的,舅母都亲去厨房看着厨子们替我做好吃的了,我可舍不得走。”
*
没了碍眼的人儿,傅谨语立时将今儿的主要来意道出:“前些日子,我去了趟慈安寺,请了尘大师给表姐算了一卦。”
来看柳凤璃的笑话是次要的,她今儿主要是来劝左燕清收养柳南祁的。
左燕清闻言,立时惊讶的“啊”了一声:“替我算了一卦?卦象好不好?”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是有些麻烦。”傅谨语故意卖关子。
左燕清猜到这卦象必定与自己腹中胎儿有关,着急的揪住傅谨语袖子:“表妹,你快说。”
傅谨语端起茶盅,抿了口茶,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了尘大师说表姐命中无儿无女,若想改了这孤老的命,得收养柳家族中的一个孤儿才成。”
原著中左燕清是三年后收养的柳南祁,那会儿柳南祁六岁。
她托崔沉调查过柳南祁,得知三岁的他去岁寡母病故,如今他正跟着一位堂叔过活。
这位堂叔之所以要收养他,乃是冲着他名下的两亩地去的,素日不光非打即骂,甚至连饭也不给吃饱。
简直就是个小可怜。
原著作者给他安排了个如此凄惨的童年,算是为他以后的黑化埋下了伏笔。
毕竟他可是原著作者钦定的下本书的最大反派BOSS。
左燕清震惊了片刻,便立时笑了:“若能改了这命,别说收养一个孤儿,就是收养十个,也容易。”
大裴氏几乎将自己明面上跟暗地里的嫁妆,都给她做了陪送。
姨母裴氏送了座庄子,表哥裴雁秋送了个位于东华大街的双层铺子。
左燕清嫁妆算得上十分丰厚,不输同阶层的任何一位贵女。
收养个把孤儿,根本算不得甚事儿。
傅谨语郑重道:“此孤儿非彼孤儿,了尘大师说你跟这孤儿有母子缘,表姐收养他以后,可要亲手抚养,并悉心教导。”
顿了顿,她又意有所指的说道:“说不得,表姐以后还指望他给你养老呢。”
左燕清是第一个对柳南祁掏心掏肺的人儿,柳南祁这个缺爱的小可怜对她这个养母既孺慕又感激,简直比亲子还要孝顺。
左燕清见表妹说的煞有其事,再细想了尘大师的不平凡之处,立时就信了七八分。
她忙不迭收起随意的态度,说道:“表妹放心,我一定按照了尘大师的意思,将这养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