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语笑道:“忘了跟太妃娘娘说了,聚贤楼可有臣女半成的gān股。依着聚贤楼日进斗金的架势,就是臣女日日请芩姐姐跟太妃娘娘去用膳,也能负担得起。”
“哟?你竟然有聚贤楼的gān股?”靖王太妃先是惊讶的挑了下眉。
随即转头去打趣崔九凌:“语儿不光是个小财迷,还是个会往家里赚银钱的小财迷,你赚了大便宜了。”
崔九凌:“……”
不会花媳妇嫁妆的话他已经说累了。
横竖母妃是说的玩笑话,他也就懒得理会了,只埋头抢菜。
傅谨语作娇羞状,嗔了一句:“太妃娘娘您笑话人家!”
靖王太妃看着他俩,姨母笑。
*
用过午膳后,傅谨语便坐马车回傅府。
到傅府后,发现族中来拜年的长辈竟然还未走,都聚集在松鹤堂等自个。
她只好不情不愿的去了趟松鹤堂。
傅家泥腿子出身,族亲的身份也参差不齐。
有与傅老太爷跟傅大老爷一样,在朝为官的;有名下开着几间铺子的小富之家;也有在乡下种田的庄户人家。
不过所有人见到傅谨语,态度都是一致,那就是脸上布满讨好的笑容,嘴里不住的夸赞她。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她穿过来这大半年时间,这还是第一次见族亲。
傅谨语还当傅家根支单薄,没有族亲呢。
不想不光有族亲,族亲还这样多。
可见这些人素日对傅家并不上心,连傅老夫人寿辰都没一个人上门道贺。
如今见傅谨言跟崔瑛定亲,自个跟崔九凌的事儿也传的沸沸扬扬的,且马上又要被范首辅家认作gān女儿。
见傅家突然从名不见经传,甚至还被官员圈子排挤,名声不甚好的小门小户,突然变的炙手可热起来,这些人便凑了上来。
可以,不愧是姓傅的,这势利眼的嘴脸,还真是如出一辙。
傅谨语随便敷衍几句,便借口有事,忙不迭溜之大吉。
再待下去,她可不敢保证自个能忍住不怼人。
*
次日正月初二,是大齐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
裴氏还在坐双月子,且书哥儿年纪又小,离不得她。
故而去裴家做客的事儿,便落到了傅谨行、傅谨言跟傅谨语三个小辈身上。
傅谨言腿脚基本痊愈,已经行动无碍了,但她不愿意给裴氏娘家这个脸面,果断选择装病。
于是只剩傅谨行跟傅谨语兄妹两人前往。
去往裴宅的路上,傅谨行怕傅谨语生气,打马快走几步,来到傅谨语的车窗前。
同她小声赔礼道:“二妹,你别怪大妹,她才刚定亲,正是躲羞的时候,不出门做客旁人也会谅解的。”
傅谨言来不来,裴雁秋才不在意呢,也不会将她放在心上。
不过傅谨语嘴里却不是这么说的,只笑道:“我自然知道姐姐是在躲羞,所以也没qiáng拉她一块儿来。”
傅谨行这才轻舒了口气。
又兴奋道:“听闻表哥去过无数西洋跟南洋国家,我对洋人的地界好奇的很,回头我可得叫他好好给我说说。”
傅谨语隔着车帘,笑道:“表哥最爱炫耀他的航行史了,你想知道什么,只管问他就是了,他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到了裴家后,果然傅谨行跟裴雁秋“相谈甚欢”。
当然,这是傅谨行以为的。
裴雁秋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狐狸,忽悠愣头青一样的傅谨行,还不跟玩似得?
把傅谨行忽悠的一口一个“哥”不说,还送了一把“大/马/士/革/刀”类似的西洋武/器给他。
把傅谨行感动的简直要哭了。
看的傅谨语直撇嘴。
不过等裴雁秋将她腊月的分红,足足八百两银子的银票jiāo到她手里的时候,她立马变得跟傅谨行一样,感动的简直要哭了。
这才一个月,就能分到八百两银子的分红。
一年下来,岂不是有九千六百两?
就算遇到淡季,假如有淡季的话,一年起码也能有七八千两银子入账。
天了噜,她这是真的发了啊!
这哪里是表哥,这分明是亲哥!
傅谨语乐的嘴巴都要歪了。
把裴雁秋给逗笑了,特别凡尔赛的打趣她:“不过八百两银子罢了,还不够我做件衣裳的呢,你至于乐成这样么?”
傅谨语翻了个白眼:“你可是大海商裴家的家主,家里豪富,我可跟你不能比。”
“错。”裴雁秋折扇“哗”的一下展开,得意笑道:“什么‘海商裴家’,快别提这个了,那倒是陈年旧历了,你该说‘皇商裴家’才对。”
“皇商裴家?”傅谨语顿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皇商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她知道裴家一直在谋取,但从祖父到舅舅,两代人的努力,都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