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冷酷无情道:“你打的甚算盘,我一清二楚,才不要答应你呢。”
崔九凌抿了抿唇,将头一扭,冷哼道:“本王生气了。”
傅谨语笑嘻嘻道:“那王爷多气几日,到寒食节我再来哄你。”
崔九凌:“……”
这家伙油盐不进,一副防贼一样的架势,好似自个今儿就会要了她一样。
虽然他很想,但答应了她会等到洞房花烛夜再敦/伦,他就绝对不会毁诺。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会先收些红利罢了。
不过今儿天晚了,她又心生防备,只能暂且作罢。
他做出个不跟她计较的模样来,哼道:“真是拿你没法子。”
然后扬声朝后招呼了一声:“崔溶,送傅二姑娘回去。”
崔溶立时小跑着赶过来,恭敬道:“王妃请。”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忙道:“我跟王爷还未大婚呢,你叫我傅二姑娘就成。”
崔溶立时点头:“好的,王妃。”
傅谨语:“……”
不愧是崔沉带出来的人,这逗比的模样,简直是一脉相传。
*
傅家这头,果然如傅谨语预料的那般热闹。
得到消息的人家,仗着先前来参加过书哥儿的满月宴以及傅谨语的及笄宴的那点子香火情,纷纷打发管事上门道贺。
住同一条街巷的左邻右舍也不甘落后,甚至主子亲自带着贺礼上门。
那些与傅老夫人一般嫌贫爱富的势利眼族人,更是闻风而动,拖家带口的上门套近乎。
真可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傅谨语懒得理会他们,露了个面,便做出一副娇/羞状,躲回了自个的秋枫堂。
如此过了几日,就来到了寒食节。
早起傅谨语先偷偷祭拜了前世的父母,收拾妥当后,坐马车去往靖王府。
靖王太妃听闻他们小两口要去郊外踏青,故作一脸哀怨的说道:“好啊,你们竟然撇下本宫,自个跑出去游玩,本宫生气了。”
傅谨语反应极快,立时信口胡扯道:“太妃娘娘您误会了,不是臣女跟王爷去踏青,是我们一家三口去踏青。我们是想给您个惊喜,所以才瞒着您的。”
说着,她悄悄朝崔九凌挤了下眼。
崔九凌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就是这样。”
靖王太妃嘴角抽了抽,得亏自个不是那等会跟儿媳妇争抢儿子的老妖婆,否则就他这幅就差在脸上写上“不乐意”三个大字的架势,她只怕气个吐血了。
她笑道:“本宫说笑的,你俩去玩吧,本宫才不耐烦坐马车晃悠那么远呢。有那些功夫,去镜湖喂喂锦鲤不好么?”
崔九凌这才神色缓和,说道:"母妃若想去踏青,改日我休沐时陪你去。"
寒食节踏青,是傅谨语提出来的,他先前已经应承了她,着实不好带着母妃。
靖王太妃也没拒绝,笑道:“好啊,如今chūn暖花开,不冷不热的,回头咱们一家三口去慈安寺吃素斋去。”
用上了傅谨语方才提到过的“一家三口”的说辞,显然对这个说词十分认同。
“太好啦,近来用多了大鱼大肉,烦腻的很,我正惦记着慈安寺的素斋呢。”傅谨语高兴的拍手。
想了想,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慈安寺后山的桃花也值得一看。”
又陪靖王太妃说了一会子话,他们便坐上马车,出发去郊外。
因为有前世节假日堵车堵的心力憔悴的经验,傅谨语今儿特意起了个大早。
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们的马车还是被堵在了出城的长龙里。
队列里jīng致华贵的马车占大多数,显然都是跟他们一样,出城踏青的。
傅谨语从车窗帘里往外打量了一番,然后怏怏的放下车窗帘,叹气道:“已经提早出发了,这会子日头还没出来呢,怎地还是堵车了呢?”
崔九凌靠坐在车相壁上,淡定道:“历年都如此。”
然后抬眼瞅了她一眼,说道:“横竖咱们又无甚急事儿,堵就堵吧,且等着就是了。”
“你倒是淡定。”傅谨语斜眼看他。
崔九凌轻哼一声:“有你在,处处都是好风光。”
傅谨语:“……”
喂,突然说这样动人的情/话作甚?
一大早的,还能不能叫人心平气和了呀?
她笑嘻嘻道:“王爷的嘴巴抹了蜜不成?怎的今儿说话如此好听?”
崔九凌欺身过去,轻笑道:“抹没抹蜜,你自个尝尝不就知道了?”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实在是太黏人了。
当初那个高冷的X冷淡患者去哪里了呀!
她白了他一眼,哼道:“你少作怪,别搞坏了我好不容易才化好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