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曾小叔祖给了两包西洋来的蒙脱石散,自个现下已经成了寡/妇了。
而曾小叔祖手里的蒙脱石散,多半是从外祖家是大齐第一海商的傅谨语那里得来的。
所以,傅谨语等于是太孙跟自个的半个救命恩人。
敢说她的坏话,自个头一个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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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语跟傅老夫人坐一辆马车来的范府。
提前撤退,她只能跟崔九凌挤一辆马车。
说挤也算不上,因为崔九凌的琉璃八宝车,八匹马拉车,车厢里头五六个人并排躺下都十分宽敞。
车上铺着厚实的毛皮,熏笼,手炉跟茶点都齐全。
傅谨语接过崔九凌亲自替她斟的茶,抿了一口,笑骂道:“着急慌忙回去作甚?寿礼都送出去了,不留下蹭点寿宴岂不亏了?”
崔九凌白了她一眼,轻哼道:“靖王府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范家寿宴的菜肴能比得上王府御厨做出来的更美味?”
“那能一样么?出来做客,不就是图个新鲜?”吃货傅谨语对此颇不赞同。
崔九凌垂了下眼,无奈道:“寿宴上人多眼杂,你又瘸着一只爪子,万一再被人磕碰着该如何是好?”
顿了顿,又霸气道:“你若果真惦记范府的菜肴,这也容易,待你康复后,本王知会一声范明源,让他夫人专门设宴款待你便是了。”
“如此岂不是给范大夫人添麻烦么?”为了满足自个的口腹之欲而给旁人添麻烦,傅谨语就不是很乐意了。
“有甚麻烦的?横竖是下人忙活,难不成你还指望范大夫人亲自下厨不成?”崔九凌嗤笑一声。
理直气壮道:“你可是他们孙儿的救命恩人,不过一顿宴席罢了,便是添些麻烦,又如何?”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傅谨语成功被他说服,笑嘻嘻道:“那就有劳王爷啦。”
见她笑的这般灿烂,崔九凌垂眼,嘴角扬了扬。
然后抬手捏住她左爪的手指,捏了捏,轻声道:“还疼么?”
傅谨语立时顺杆就爬,扁嘴道:“疼。”
他抬起她的手腕,嘴/唇凑过去,在上头“呼呼”了两下,说道:“不痛。”
傅谨语:“……”
真当自个是三岁小孩子哄了?
然后又听他一脸无奈道:“行了,别撇嘴了,知道你是个没够的,本王亲你还不成?”
下一瞬,他将她往怀里一捞,垂首,吻/住了她的嘴/唇。
傅谨语:“……”
她真是巨冤。
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冤。
她就是见他将自个当小孩子对待,不屑的撇了撇嘴而已。
怎地就成了想要跟他亲/嘴了?
哼,依她看,分明是他自个想亲/嘴,又不好意思直说,这才拿自个当借口。
肯定是这样的!
不过亲都亲上了,不享受为免太亏了些。
也是她闭上眼睛,并且乖巧的轻启樱/唇,将他正探头探脑的试探着的舌/头给放了进来。
崔九凌眉毛挑了挑。
心说,看吧,果然自个没说错,她就是个没够的。
两个人唇/齿厮/磨好一会子,才喘/息着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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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语顿时把脸一板,翻脸不认人道:“我这会子才想明白,难怪冯七姑娘跑去湖边哭,原来是你招惹的。还不老实jiāo代,你是如何把人家惹哭的?”
崔九凌顿时脸色一黑,冷冷道:“方才亲/嘴时你在琢磨这个?”
傅谨语挑了挑眉。
亲/嘴又不耽误思考,这有何不可?
不过看他这反应,如果直接承认的话,他怕是要恼。
于是果断扯谎道:“才不是呢,方才我就想问你了,结果被你一再打岔,我就给忘了,这会子才想起来。”
崔九凌这才脸色略缓。
然后他一脸不甚在意的说道:“她跑到本王跟前,问本王自个到底哪里不如你。”
傅谨语立时来了兴趣,追问道:“王爷是如何回答的?”
崔九凌斜了她一眼,学着她以往的口气,傲娇道:“想知道啊?本王不告诉你。”
傅谨语握拳去锤他胸/膛,结果忘了自个左爪受伤的事儿了,才刚握手成拳,就一阵剧痛传来,惹得她“哎呀”一声叫出声来。
崔九凌忙抓过她的左爪,帮着将手指展开,嘴里没好气道:“冒冒失失的,疼死你算了。”
她眼泪汪汪的控诉道:“还不是怪你卖关子!”
“好了,不逗你了,本王告诉你便是。”崔九凌哪里还敢再逗她,忙道:“本王跟她说‘你哪里都不如她。’,然后她就哭着跑了。”
傅谨语顿时手也不疼了,笑嘻嘻道:“王爷真是个实诚人儿,净说大实话。”
崔九凌:“……”
这家伙,永远都不知道甚叫‘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