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必定要让她替自个解惑。
至于姗姗来迟的柳凤璃,傅谨语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表姐夫马上要蟾宫折桂的人儿了,竟还有空贵脚踏贱地,着实让人感动。”
柳凤璃听见“表姐夫”这称呼,尴尬的偷瞥了一眼傅谨言,讪笑道:“语表妹,莫打趣我了,明年chūn闱我兴许会名落孙山呢。”
傅谨言笃定道:“表哥太自谦了,你的学识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明年必定能一举夺魁。”
柳凤璃眸光加深,感动道:“言妹妹如此高看我,我总不好叫你失望的,看来这状元的名头我必定要搏一搏了。”
傅谨言避开了他的目光,笑道:“若表哥高中榜首,舅母必定十分欣慰。”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左二姑娘想必也与有荣焉。”
傅谨语撇了撇嘴角。
原著里头柳凤璃虽然并未明说,但傅谨言何等聪明的人儿,如何看不出他对自个的情意?
然而柳大太太心高气傲,一心想着替儿子寻个能提携他的岳家,压根瞧不上傅家,是断然不可能同意自个进门的。
所以对于表哥的心意,傅谨言只能假作不知,百般回避,免得自取其rǔ。
现实与原著并无太大差别,傅谨言同样婉言拒绝,为此还将表姐这个柳凤璃的未婚妻给拉出来说事儿。
柳凤璃脸上浮现着急的神色,嘴巴张了张,有心想说些什么,但顾忌傅谨语这个左燕清的嫡亲表妹在场,又给憋了回去。
神色那叫一个纠结。
傅谨语哼笑一声,得意洋洋道:“那也是我姨母眼光好,别个都是讲究“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她却不嫌弃柳表哥,拍板应下了表姐与柳表哥的亲事,不然柳表哥一个五品官的儿子,又只有个举人的功名,如何能娶到二品大员的闺女?”
如此一掰扯,柳凤璃就不是为了不辜负表妹的期望而考中状元了,而是为了不辜负岳母对自个的看重才奋力一搏。
柳凤璃:“……”
脸色仿佛便秘一般,别提多难看了。
偏还半句都反驳不得。
*
把柳凤璃堵个哑口无言,傅谨语心下慡快许多。
用完午膳,与傅谨言打了个招呼,傅谨语便拉着左燕清去了自个的院子秋枫堂。
才刚一落座,她便忙不迭的吩咐谷雨:“煮一壶太妃娘娘赏的玫瑰花茶来。”
左燕清闻言,笑道:“太妃娘娘对你真好,竟连大理国的贡品玫瑰花茶都舍得赏给你。”
傅谨语笑道:“表姐若喜欢,待会儿捎一罐回去喝。”
先前靖王太妃赏了她两罐玫瑰花茶,但她口味重,对于这种味道寡淡的花茶兴趣不大,拆封的那一罐也只喝过两回便束之高阁。
左燕清忙推辞道:“这样金贵的好东西,你留着自个喝吧。”
“我不爱喝这个,也没旁的人送,表姐若不要,那就只能留着生虫发霉了。”傅谨语斜眼瞅她。
没旁的人送是假,关照自个是真。
左燕清心里门清,也不好再推辞,笑应道:“偏了你的好东西了。”
谷雨很快将玫瑰花茶端了上来。
左燕清接过茶盅,送到唇边抿了一口,不等傅谨语询问,便主动说道:“对于我跟柳凤璃定亲的事儿,表妹心里想必十分疑惑。”
傅谨语捏了只空茶盅在手上把玩,闻言点头道:“是呀,毕竟我都特意跑去提醒姨母了,姨母又不是那等卖女求荣的势利人,我本以为这事儿板上钉钉的huáng了,谁知没多久竟传来表姐跟他定亲的消息……好悬没惊掉我的下巴。”
左燕清叹气道:“母亲原打算拒绝的,只是后头听说了太太有意将我嫁去济宁府给个四十岁鳏夫当续弦的消息,便犹豫了……”
顿了顿,她往傅谨语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恰在这时,我收到一封书信以及一包药粉。”
这茬崔沉说起过,因此傅谨语故作疑惑的挑了挑眉。
左燕清立时替她解惑,神神秘秘道:“书信上劝我嫁给柳凤璃,说他家世不错,长的人模狗样的,才学也十分出众,嫁个这样的夫婿,能在众姊妹跟前扬眉吐气。至于他心有所属,为此不肯与我圆/房,也无妨,只要给他服下药包里的药粉,母猪他也能……不是,无论谁在他跟前,他都能与其敦/伦。”
傅谨语:“……”
母猪他也能……睡得下去?果然不愧是崔沉的画风。
她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然后又猛地捂住的自己的嘴。
片刻后,她松开嘴巴,一脸担忧的说道:“万一这药粉不是chūn/药,而是毒/药呢?”
左燕清笑道:“我跟母亲也这般想的,故而拈了一点出来,叫人捉了只老鼠喂下去。十二个时辰过去,那老鼠还活的好好的,只除了略兴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