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感念傅谨言的恩德,认了她当gān女儿。
有了首辅夫人这座十分稳当的靠山,宁王妃对她态度才有所缓和,不再那么坚决反对她跟崔瑛的亲事。
而现下因为崔九凌横插一杠,傅谨言脚还瘸着呢,根本出不得门,所以注定会错过这个机缘。
傅谨语当然喜闻乐见。
她倒要看看失了首辅夫人这个靠山,这辈子她该如何嫁进宁王府去!
然而,这样一来,范夫人那个痴傻的小孙子无人营救,只怕要性命不保。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老人跟小孩受罪,所以这宴就算她能推掉,也没打算推。
无论如何,先把那痴傻小孙子救下来再说。
*
到了宴席这日,傅老夫人领着傅谨语,坐上牛二架着的马车,去往范家。
没错,傅老夫人也去。
接到范首辅家的请帖,傅老夫人差点高兴的厥过去。
那可是内阁首辅家哎,他们傅家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得他们青眼。
高兴过去后又遗憾大孙女去不得,不然以大孙女的性情跟聪慧程度,必定能讨得范老夫人的欢心。
马车抵达范府后,她们被请去范老夫人的院子静和堂。
路上遇到不知哪家的女眷,傅老夫人满脸堆笑的跟人搭讪,结果被人嘲讽了一脸:“范家怎地这般不讲究,甚阿猫阿狗都敢请来,也不知掉毛不掉毛?”
傅谨语险些失笑。
虽然自个也被这地图火包波及到了,但那又如何呢?
她可是个狠起来连自个都骂的人儿!
傅老夫人仗着两个未来孙女婿身份贵重,不似往日那般谨小慎微,立时反驳道:“范家是有些不讲究,竟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牲/口都请了来。”
“你谁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来?”那伙人中一个高颧骨尖下巴看着就凶悍的中年女子顿时撸袖子,大有要跟傅老夫人扯头花的架势。
傅谨语立时开口道:“范老夫人大喜的日子,大家各退一步吧,不然闹腾起来,岂不是给她老人家添堵?”
倒不是担心丢人,他们傅家原就没甚脸面可丢的。
她一会子还有正事要忙呢,傅老夫人是个没有gān架经验的,对方又人多势众,真上演全武行,很可能会吃亏。
万一她恼羞成怒,非拉着自个立时回府,那自个今儿岂不是白来了?
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女眷,怎地跟于静媛有的一拼,动辄就撸袖子gān架,莫非也是武将之家出身?
说起来也是可笑,她怎地竟遇到些动辄就上演全武行的大家闺秀。
这一点都不古代好么!
那高颧骨尖下巴的女子冷哼一声,yīn阳怪气道:“我说是谁这般没教养呢,原来是害贵妃娘娘被贬的傅二姑娘,真是失敬失敬。”
得,这说话方式,跟福王如出一辙。
不是冯家就是程家的。
要不然就是这两家的姻亲,不然怎可能会跳出来替程敬妃抱打不平?
傅老夫人真是不知所谓,哪家的马屁拍不得,偏去拍跟自个有仇的,简直是自找没趣!
傅谨语冷冷道:“这位太太是来给敬妃娘娘抱打不平的?那您可找错了人。敬妃娘娘是冲撞了太妃娘娘才被皇上下旨贬斥的,您要替她抱打不平,就该去午门口跪着,让皇上收回成命,挤兑我可没用。”
那中年妇人立时辩解道:“你少胡说八道,我甚时候质疑皇上的命令了?若不是你在其中挑事,皇上会下旨贬斥贵妃娘娘?你就是个惹事jīng儿,靖王殿下也不知是怎地被你蒙骗了,竟然要娶你为王妃!”
傅谨语“啧”一声,好笑道:“好大的醋味!”
正僵持间,范家许是得了信,有两个管家娘子模样的人急匆匆赶来。
其中一个对傅老夫人跟傅谨语道:“傅老夫人、傅二姑娘,我们家老太太等你们许久了,请随奴婢来。”
另外一个对另外那帮人说道:“冯大太太、冯二太太、冯七姑娘、冯八姑娘,我们大太太正等着你们说话呢,请随奴婢来。”
迅速的将她们两帮人马给撕掳开。
这正合傅谨语的意,她才不想继续站在路边跟冯家人掐架,叫其他后来的宾客看笑话呢。
于是她搀扶住傅老夫人,说道:“祖母,咱们跟这位嫂子过去吧,给范老夫人贺寿要紧。”
傅老夫人静默了片刻,点了下头。
于是傅谨语对那管事娘子笑道:“劳烦嫂子带路。”
“傅二姑娘客气了。”那管事娘子一福身,领着她们拐上了另一边的甬道。
片刻后,抵达了一座比傅老夫人所住的松鹤堂还要大一倍的院子。
傅谨语恭维道:“到底是首辅家气派,这院子修的甚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