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道:“王爷跟王妃也该饿了,不如奴才这就摆膳?”
寒食节当日不能煎炸烹炒,只能吃点心、凉菜以及事先卤好的肉食等吃食,这些从王府带过来倒也便(bian)宜。
崔九凌冷哼一声:“摆什么膳?气都气饱了。”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她对许青竹点了下头,说道:“有劳许公公了。”
然后转向崔九凌,笑嘻嘻道:“王爷便是要生我的气,也该先填饱肚腑,如此才有力气生气不是?”
想了想,又认真的补了一句:“生气可是个力气活。”
崔九凌:“……”
这死皮赖脸的家伙,自己正生她气呢,她竟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照常同自己说说笑笑。
是吃准了自己不会真的不要她?
他没好气道:“你别跟我说话。”
“好啊。”傅谨语作乖巧状。
然后就听她一脸可惜的对谷雨道:“唉,亏我还叫人给王爷准备了蛋糕、香肠、牛舌苏跟牛奶布丁,现下只能进我自己的肚腑了。”
崔九凌:“……”
想拿吃食引/诱自个,想都不要想。
嗯?
蛋糕、香肠跟牛舌苏她先前都往靖王府送过,他没少用,牛奶布丁是甚东西?
谷雨将一只四层食盒提了进来。
第一层是只迷你小蛋糕,事先被切成了六块,从切口可以看出,里头两层夹心,一层huáng桃果酱,一层蜜豆。
第二层是一盘煮熟切片的香肠。
第三层是一盘外皮苏脆、内里细软咸甜的牛舌苏。
第四层,则放了六只圆墩墩的小瓷瓶,里头盛着白色的膏脂样物什。
傅谨语伸手捏起一只小瓷瓶,接过谷雨递来的小银勺,从里头挖了一勺出来。
她故意放慢动作,叫崔九凌瞧清了那膏脂样物什细/滑香/软又有弹/性的模样后,然后这才缓缓送进嘴里。
两腮轻微蠕动一番后,她幸福的眯眼,感叹道:“筋道,奶香十足,香甜可口,这牛奶布丁烤的着实不错。”
崔九凌:“……”
人gān事儿?
他馋的咽了咽口水。
然后就见傅谨语从第四层食盒里拎了一只小瓷瓶放到他面前。
嘴里笑道:“王爷用完这牛奶布丁再继续生气,不然它们全进了我的肚腑,岂不亲者痛,仇者快?”
“亲者痛,仇者快”是这么用的?
崔九凌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然后一把将那小瓷瓶抓了起来。
许青竹立时递上一只小银勺。
崔九凌一勺接一勺,吃的头也不抬。
连吃三瓶后,这才满足的舒了口气。
他拿帕子擦拭了下唇角,斜了傅谨语一眼,轻哼道:“别以为几瓶牛奶布丁就能收买本王,本王还没原谅你。”
“这我肯定知道的。”傅谨语点头。
拿木夹子夹了块蛋糕到他跟前的碟子里,又把香肠盘往他跟前推了推,她笑道:“多吃点,别便宜了我这个‘罪人’。”
崔九凌抿了抿嘴唇。
然后缓缓的将盛蛋糕的碟子端了起来。
*
结果就是傅谨语只用了一瓶牛奶布丁跟一只牛舌苏,其余都是吃的许青竹摆上来的由靖王府的御厨提前准备的膳食。
而自己带来的那些吃食,则大半都进了崔九凌的肚腑。
膳后,许青竹带人将食盒跟杯碟撤下去,重新泡了壶贡品大红袍呈上来。
傅谨语跟崔九凌正吃茶呢,外头突然传来了丝竹管弦的声音。
傅谨语好奇的问了一句:“哪家如此热闹?”
她听裴氏说过,寒食节踏青日,金水河畔甚是热闹。
学子舞文弄墨;名士清谈高歌;纨绔子弟饮酒作乐;女子们放纸鸢、丢沙包以及斗草。
还有那等离谱的,在河畔扎台子,花重金从伎/馆里请了女/伎们登台献艺。
日出而往,日暮方归,比过年都热闹。
许青竹闻言,出去打听了一番,返回来回禀道:“回王妃的话,是韩王世子爷请了如意馆的女/伎们在唱曲呢。”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七十一岁高龄的韩王世子竟还有这等风/花/雪/月的心思,他不怕死就罢了,就不怕气死八十六岁高龄的老父亲韩王?
啧,不得不说,大齐宗亲整体寿命高的吓人。
太宗皇帝九十岁高龄才驾鹤西去,长子韩老王爷今年八十六岁了还能拉弓骑she。
崔九凌怕也有高寿的潜质。
啧,自己以后怕是活不过他的样子。
她果断站起身来,一脸兴奋的对崔九凌道:“王爷,咱们去凑下热闹?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女/伎表演呢。”
裴雁秋只带她去过茶馆听说书,去过戏园子听戏,以及去过瓦子看杂耍跟相扑,可没带她去过勾/栏看女/伎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