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裴氏舒了口气,抬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劝道:“不过你可得记住教训,下回莫要再如此鲁莽了。王爷位高权重,不是咱们小门小户能得罪起的,你说话务必得小心谨慎。”
“是,女儿听母亲的。”傅谨语嘴上应承的利落。
心里却虚的很。
小心谨慎是不可能的,她方才还胆大包天的摸人家的脸蛋呢。
要是崔九凌对待自个跟旁人一样的话,自个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哼,死傲娇,别以为她看不出他待自个不同。
不然,她敢如此放肆?
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个窃笑来,仿佛偷到灯油吃的老鼠似的。
“挤眉弄眼的,成什么体统?”傅二老爷的声音突然传来。
傅谨语抬眼看去,就见一身宽袍大袖的傅二老爷站在门口,一脸不屑的看着自个。
“见过父亲。”她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微微福了一福身。
傅二老爷背负着手走进来,往东边靠墙的太师椅上一坐,冷眼看着她:“都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还半点温柔贤淑的品性都没有,哪个当婆婆的能看上/你?”
傅谨语淡淡道:“这就不劳父亲费心了。”
靖王太妃这个婆婆就很看得上自个,待自个不知道多和善呢。
傅二老爷立时就被激怒了,怒气冲冲的说道:“我是你的父亲,我不费心谁费心?”
说着,看向裴氏,不屑道:“难道指望你那个商户女出身的母亲费心,然后将你嫁去商户家当个商户妇?”
不待傅谨语回击,他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我替你看上门亲事,那人年纪虽大了些,还是个庶出,但才学品行都极好,现下虽只是个童生,但以后必定能高中进士,堪与你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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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依着傅谨语的脾气,当即就会掀桌,然后脱下鞋子来,用鞋底把傅二老爷抽成猪头。
慡是真的慡。
但慡完后烂摊子不好收拾。
多半要被傅老夫人罚去跪祠堂。
实在是划不来。
疾风骤雨要不得,那就换和风细雨。
傅谨语笑眯眯的问道:“年龄大了些?有多大?莫非跟父亲是同龄人?”
傅二老爷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怎可能跟我是同龄人,人家才刚过而立之年。”
好家伙,三十岁的童生,“才学”果然不错。
她又笑眯眯的问道:“而立之年尚未成婚?”
傅二老爷咳了一声:“成过婚,妻子年前难产而亡,撇下个八岁的闺女。”
好家伙,妻子没了不到一年就要续弦,“品行”果然不错。
傅谨语颔首,表示自个了解了。
傅二老爷难得耐心的问了她一句:“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甚好。”傅谨语笑眯眯回答。
傅二老爷脸上一喜。
然后就听她笑眯眯道:“长幼有序,如此好的一门亲事,合该说给姐姐才是。”
“浑说,孙跃文哪里配得上/你姐姐?”傅二老爷立时反对。
傅谨语也不生气,斜眼瞅他,淡淡道:“配不上姐姐,却配得上我是吧?原来在父亲眼里,我跟姐姐云泥之别。”
略一停顿后,她又笑眯眯道:“既然父亲如此看重姐姐,那我就把姐姐请来,让她来给我参详下,看我是否应该答应父亲给我说的这门‘好亲事’。”
都是亲闺女,凭啥自个屡屡被坑,傅谨言却可以站gān岸?
想都别想。
果断把傅谨言拉下水。
她识趣的替自个推了这门亲事就罢了,若不识趣,回头自个跟崔九凌告傅二老爷状的时候,正好连她一块儿捎上。
傅谨语说完,朝谷雨使了个眼色,谷雨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子,就引着傅谨言走了进来。
见傅二老爷也在这里,傅谨言眉心轻皱了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给傅二老爷跟裴氏请安。
然后转向傅谨语,笑问道:“妹妹叫我来,可是有事儿?”
傅谨语笑眯眯道:“父亲替我说了门亲事,我请姐姐来替我参详参详,若姐姐也说好,那我便应承下来。”
傅谨言心头一跳,忙推辞道:“妹妹说的什么话,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咱们闺阁女儿家可以掺和的?”
傅谨语“嗤”了一声,斜眼看着傅谨言:“若父亲也给姐姐说门男方庶出、丧妻、有个八岁的女儿,且年过而立还只是个童生的‘好亲事’,姐姐可还能说得出这样的风凉话?”
傅谨言顿时抬眼看向傅二老爷,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虽然世子打定主意待傅谨语嫁人后便结果她,但在此之前,父亲给她说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亲事,世子有个如此上不得台面的连襟,脸上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