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跑。”段承景木着脸收起道具,捏紧了小鹦鹉的小圆嘴把它闭上,而后丢到肩膀上,面无表情地离开原地转身去了二楼。
“咕。”纪辰蹭蹭被摸的嘴巴,有点儿痒痒的,眯着小豆眼哼哼着趴下来,悄咪咪地松了口气,总算是哄好了。
比起一楼的杂乱无章,二楼才更像是一个收藏家jīng心打造的画室,一排排油画都用jīng美的画框给裱好了整齐地排列着,油画上是比卧室里那副更加jīng致的美女肖像画,看的久了,甚至有一种下一秒其中的女子就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一共十幅画,画中女人长相各不相同,却又有着极为相似的神态,透着股难以亲近的冷傲。段承景皱了皱眉,极快地浏览了一眼画室的陈设,直到看到其中一幅油画。
女人长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微扬着嘴角,眼里却满是空洞和孤寂,当然,更重要的是,这画中的女人竟和他房间中的画像一模一样。
段承景走到近前,抓着画框倒置过来,却不是印象中的百鸟图,仿佛这还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画像,长长的发丝在画中随风摆动,一瞬间他甚至好像真的感受到有微风拂过,带走了脸上的温度,激起一阵凉意。
画室四面封闭的,连窗户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有风chuī过来,想到这一点的段承景迅速地放下画框转过头,就见那另外九幅画上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全都偏过了头,一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画纸也由于这细微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音。
与一般纸张清脆的翻动声不同,这画纸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闷,听上去仿佛女人的哀鸣。
“咕!”别怕,她们动不了。纪辰抬眼扫了一圈儿,随后戳戳段承景的嘴角,淡定地提醒。
众美女画:“……”
有自家鹦鹉的保证,段承景直接无视了一排油画恐吓人的小伎俩,仔细地研究了手里的画,还特意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对方连一点点jīng神诱惑的能力都没有便不再管她,抬手摸了摸画纸。
果然,触手光滑,纵使再好的纸张也做不到这么细腻的程度,结合城堡主人的变态形象,某个答案在脑海中呼之欲出。
“嘎!”停留在画纸上的手冷不丁地被小翅膀拍了一下,而后就被自家小鹦鹉凶凶地啄了,男女授受不亲,摸那么久gān嘛?
“……”好嘛,不用怀疑了,这二楼所有的油画都是由人皮所制,而这画上的女人多半就是这些人皮生前的主人,摸久了,确实不大好。
段承景摸摸鼻子,把画放回原位,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在一众画像的注视下将霸道的小鹦鹉塞回口袋,直接离开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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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有自家男朋友又是寻宝又是保驾护航,相当于约了个小会的段承景,朱锦然这边就显得有些凄惨了,好不容易看完了画像准备离开就被那一张张突然直勾勾看过来的美人脸吓得够呛,一个没注意就被画框给绊倒差点儿就把那一排画框给砸的稀巴烂。
千钧一发之际想到城堡主人杀人时的凶残模样,体能爆发qiáng行后仰,一屁股墩儿倒在地上,幸运地避免了毁画之后可能触发的惩罚,只可惜屁股砸的是真疼。
来不及抱怨喊痛,朱锦然连忙哆嗦着手恨不得闭着眼睛无视那盯着自己的眼神,将画框一个个放好,而后就逃也似的地离开了现场,直到看见站门口等着自己的段承景,才终于松了口气,小跑着过去,刚想开口就被段承景阻止了:“先离开再说。”
“好。”朱锦然自然没有意见,白着一张脸跟着段承景走出收藏楼,没过多久,两只小喜鹊就远远地飞了回来,一左一右地趴在门口的石柱上,继续自己的监视任务。
“还好我们跑得够快。”朱锦然急促地喘了两口气,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二楼的画室有十幅画,我在里面看到一幅和房间里一样的油画。”段承景直入正题,皱着眉道。
“我这里也是十幅,也有一幅和我房里一模一样的画,你说她会不会是城堡主人的前夫人?”朱锦然连忙点头附和。
“不是她,而是她们。”二十这个数字应该对应的是玩家的数量,每个玩家的屋里都有一幅油画,这些油画上的女人,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城堡主人竟然有二十个前妻?!”朱锦然的重点显然已经被他的npc给带歪了,闻言还忍不住愤愤不平地吐槽道:“这心爱的人换的频率也太高了吧?就这样的都能叫喜欢,那我岂不是情圣了?”
段承景:“……”你确实是,还是官方认证的。
朱锦然说完就觉得自己有点儿反应过激了,跟个npc有什么好较劲儿,有些尴尬地找补道:“那个,主要是我从小到大就暗恋过一个人,有点儿难以想象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