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别开眼,低声说着:“你总这么抱着我,不会累吗?”
只是想让他将她快点放下,他却把她抱得更紧了:“不会累,一点都不会。”
鼻音里有点闷闷的怅然若失的声音,盛清宁第一次与她吐露这样的心声:“你不知道那时的我有多焦虑,有多担忧,有多害怕。”
摸到chuáng边坐下,盛清宁也顺势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他将脸重重埋下,埋在她的脖颈间,也顺势遮掩了他此刻的表情。
他说的那时应该指的是她误会他与盛佳敏关系不菲的时期,那段日子他们两人有长达好多天的时间没有联系,甚至宋念念将他的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不留一点他解释的余地。
夜里他都快睡不着了,整晚整晚想着如果宋念念再也不理他会怎么办。
如果她真的和别的人在一起怎么办。
她的身边不乏追求者,她善良、可爱、又有趣。
连他的侄子盛文杰都对她表示了浓厚的兴趣。
他能听到他们所有人的心声,只是宋念念不愿罢了。倘若念念真的和盛文杰看对眼该如何是好?
他该以什么面目去面对他们两个人?
但不论结果是什么,哪怕是用qiáng硬点的手段,他都一定会将念念再次抢回自己身边。
他对她的喜欢,对她的爱,只能用朝朝暮暮时时刻刻都想要在一起来表达。
“我怕你以后都不会理我了。”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
“一直在欺骗你。”
“利用你的善心欺骗你。”
“我每天每天都在恐慌中度过。”
宋念念心里一惊,原来这个向来从容的天之骄子也有恐慌的时候。
而且是每天每天都在恐慌中度过,居然会如此严重。
她丝毫不怀疑他此刻话语中的真实,她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相信他是真的这么想着。
宋念念轻抚着他的额头,抬起脸来小心用嘴唇去碰他的唇角。
碰得那么的轻柔。
爱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感到幸福。
相对应的,爱一个人,也会让自己感到痛苦。
幸好,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
幸好,他们是两情相悦。
幸好,没有求而不得。
幸好,如愿以偿。
“两情相悦真好。”她开心笑着,用唇角碰了他许久。
这个夜晚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窗外远处草丛的虫鸣声,安静到也只能听到房内两人彼此jiāo缠的呼吸声。
对于她留宿一晚的事,盛佳敏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而阮美琴虽然有一点点惊疑,也是针对盛清宁而已。
她将他拉到角落,担心问:“清宁,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和念念的父亲联系过?”
“念念是好人家的女儿,晚上在我们这里留宿,不与长辈通报一声,对方会以为我们是没有原则的人家。”
经过前半夜的思考,阮美琴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策划接下来盛清宁与念念之间的婚礼。
正好她听盛佳敏说,盛清宁已经在前几天与念念当众求过婚。
那个晚宴对外保密,但去参与的人都是圈子内的名流与富商,那么多人的眼睛都看着,盛清宁当众求婚,等于盛家已经对外公开这个天大的喜讯。
盛清宁做事向来有分寸,回盛母一句:“早已经通报过了。”
昨天晚上将宋念念抱到房间后不久,便第一时间电联了宋志安。
得到宋志安的认可后,他才将念念留在身边整夜。
阮美琴得到想要的回答,放下心来,回到客厅里与念念和盛佳敏她们继续闲聊。
今日一早,宋念念还看到了那个忙得脚不沾地的盛父,比阮美琴的年岁还要大,盛父已年迈,但身体健朗,眉眼间能看出盛清宁的影子。但和盛清宁的气质完全不一样,盛父要更冷淡、更严肃些。
宋念念见他时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的目光像是能洞穿一切似的。
本以为盛父会问她许多问题,比如她在哪里就职,家里做什么,都有哪些感情经历,很可能将她祖上三代的情况都要问清楚。
她已经做好会被问询的准备。
却没想到,盛父只是和她客气地点点头,表示已经与她见过面了。
任何问题没有过问。
不久后用过早饭,盛父便表示公司里还有要务要忙,让司机先送他去了。
望着他离家的背影,阮美琴哀叹一声,被女儿握住的指尖有点发凉。
阮美琴叹息着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一个做派,只知道忙工作,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和年纪,还能不能支撑的住。”
盛佳敏在一旁说了几句,无非是“爸他这么多年了就是个工作狂”,“他喜欢工作就让他做吧”,“身体方面的情况,我会时刻提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