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三爷和舒小姐的交往,一直就秘不可宣。
私宅这边的佣人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本来就不会乱说。
三爷特意又一打招呼,让大宅佣人间的就更是警觉了不少。
她和老岳甚至还暗中猜测,两人这次只怕是来真的,很难复合了。
可今晚,三爷却又带着喝醉的舒小姐来了。
看得出来,三爷分明还是很紧张舒小姐的啊。
到底两人这是出了什么事?
……
别墅内。
一上楼,进了卧室,暖气开了半个多小时,已是正暖和的时候。
傅南霆一路褪去怀里小女人的衣裳,一直到进了浴室,怀里人已经是身无片缕了。
将她放进早就放好热水的浴缸里,替她清理了一通。
她醉得实在太厉害,全程都几乎没什么反应,只偶尔潜意识地察觉到什么,被男人触碰到哪里羞赧地弓起身子。
最后,他将她擦干净,用她在这儿穿的大浴袍将她一裹,抱到了床上,替她盖上被子。
她洗得香喷喷的,舒服了,像只小虾米似的裹在被子里,脸蛋也被室内的暖气熏得红扑扑的,开始呓语,说着醉话:
“傅南霆,你说,你是不是得了癌症?不然你不会对我这样的……”
他面肌一动,乌睫垂下,遮住幽幽深眸。
正要起身,手指却被她的手勾住,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
他最终坐在床边,将她纤臂揽在自己腰上,任由她抱着自己睡去。
毕竟,这样的时光,接下去的一段日子,并不多了。
……
舒歌只觉得头沉得厉害。是醉酒后的沉甸甸。
可慢慢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越来越清明。
四肢也轻松了不少。
她感觉自己在一团雾气中不断向前走着。
四面八方都是白色一片,看不到任何景物与人。
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
唯一知道是,自己应该又进入了梦里。
她踏出浓雾,眼前视野忽然变得清朗了,一道强光射来,下意识抬起手肘,遮住眼睛。
再等放下手肘,看见自己站在一个草坪上。
貌似是个医院的草坪,因为旁边有个挂着红十字的建筑物,还有不少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与穿着病服的病人们经过。
但显然,这里并不是国内。
那些护士和病人,大部分都是西方人。
另外,这些人,显然也都看不见她。
这一次,她仍是作为一个局外者来到梦里,仿佛是梦境想告诉她什么。
她走到一个正在看报纸的白发老者身后,瞥了一眼报纸。
日期显示这一天,是前世她生产前的几天。
莫非今天的梦,是想和前几次一样,又想告诉前世一些她不知道的真相?
草坪上,一袭身影身穿病服,坐在轮椅上,背影颀长而孤冷,黑色头发彰显着与周围人的不同。
是唯一的东方人。
还是个男人。
熟悉的背影让舒歌呼吸凝住,不自觉走过去。
果然是傅南霆。
他坐在轮椅上,清冷俊朗的面容上伤痕累累,一只眼睛的上眼皮还肿得吓人,左臂上吊着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