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珠简直是看不下去了,她低眸看着他,耐心渐失:“起来,你先起来说话。”
谢凤西趁机拉住了她的手,她往后退了一步,他借力就站了起来。
少年膝盖上沾上了灰尘,灰扑扑的,明珠瞥了一眼:“以后不许跪,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骨头也要硬气。”
谢凤西顿时站定,啪地给她敬了个礼:“遵命!”
明珠:“……”
他看着她还在笑,她忍不住加了一条:“以后不许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谢凤西笑,歪着头看她:“是,长官!”
明珠:“谁是你长官?”
谢凤西一本正经地解释了下:“我们教官说,结婚了,老婆就是长官,老婆的命令要听从,老婆的指令要完成,这点小事要是都做不好的话还能gān什么。”
他眼底都是笑意,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虽然没有完全长开,但是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这星星点点的笑意就把那股子狡黠的坏劲表现得个十足十。
谁是他老婆,张口闭口老婆的,这样的谢凤西,有点危险。
明珠下意识回头,不再看他了:“我出去一趟,你该gān什么该什么去吧。”
她才要到门口,谢凤西跟了过来:“你gān什么去,我送你?”
“不用了。”
明珠打开了房门,门口偷听的枣儿一下摔了进来,她踉跄了下,与明珠面面相觑,随即好好站稳了。
“少奶奶,时间不早了,要吃点什么吗?”
“不需要,”明珠就当没有看见她,径直走了出去。
等她走了,谢凤西才看向枣儿。
枣儿双手合十,还直搓着手:“少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打扰你们玩闹,都是我坏了你们的兴致,您别放在心上,以后我会多多劝少奶奶的。”
谢凤西两手插进裤袋,转身往屋里走去了:“我换件衣服,去赵家吊唁老赵爷爷,你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将功补过,以后看着你少奶奶些。”
枣儿当然点头:“好好好。”
说着,她赶紧跟着进了里面去拿衣裳,伺候着谢凤西出门。
而这个时候,明珠已经在huáng包车上面了。
按着从前的时间线,这个时候山杏应该已经到了北城了。
明珠不知道她老家在哪里,但是她记得,在赵老爷子死了以后,她心情不好去天桥闲逛,就在那天桥下面遇见卖女的山杏她爹。
山杏家里有个病歪歪的妈,还有一姐一妹一个弟弟,她经常去正良药铺买药,在天桥下面认出明珠时候哭着求了她,后来两个人情同姐妹,山杏对她可谓是尽心尽力。
这辈子,明珠也想把她找回来。
上了主街,金明珠让huáng包车直接去了北城的天桥下面,天yīn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她到了天桥下面,没有找到山杏一无所获。
枣儿很明显是心向着谢凤西的,这个qiáng求不来。
明珠还等着山杏,这辈子时间线有点混乱,可能还没到机缘时间,她来的时候都准备好了,没有瞧见人就在天桥下张贴了一张招女佣的广告告示,做完这些,已是闷出一身汗了。
已经下午了,明珠叫了huáng包车,坐车来到了正良药铺这边。
没想到在药铺门前遇见了秦正,他跟在房产经纪人身后,刚从药铺出来。
两个人遇上了,当然要打招呼。
“秦老板?”
“……”
明珠诧异地看着他:“赵家这是要抵药铺?”
秦正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想要回答她,只是淡漠地看着她神色疏离。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明珠这就笑了:“秦老板,好歹也算是亲家了,这是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你了?”
秦正本来要走了,听见明珠的话侧身而立。
“金明珠,”秦正对她略一抱拳,“整个北城还没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你金明珠算头一个,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你买的房子,钱是我出的,你等同于套现了,之前竟然没有想到,原来你也不全是为了徐煜。”
没有想到,秦铁公jī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当然有徐煜的原因,只不过那样的原因说了他现在也不会相信的吧,索性不说了。
他可爱记仇了,明珠蓦然失笑:“你想多了。”
四目相对,秦正清冷的目光在她眉眼间淡淡扫过,他随即别开眼去,快步与她擦肩:“你别高兴得太早,这笔钱半年时间不回款,房子就是秦家的了,那时候房价涨多少就与你们无关了。”
作为一个生意人,那种被人算计了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多窝火。
明珠眼见着秦正要走远了,摇了摇头,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半年的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