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栋舒适的房子离开后,两个人一路向北,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大庄园门前。
看着铁艺大门上缠绕着的蛇藤,莫名有了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那么个感觉,就是这里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推开了那扇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铁门。
……
午夜,睡梦正酣。
突如其来的喧嚣声把人吵醒,当余悦琪小心翼翼的撩开破旧的窗帘——
只见外面不远处火光冲天,一群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但这并不是最打眼的,最打眼的还是篝火之上的几个原木柱子。
起初,余悦琪还以为是什么野味,并没有在意,等她看清楚那些东西是什么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哪里是什么猎物,赫然就是人!
还是赤果果的女人!
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她吓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分不清,什么是游戏世界的一部分,什么是真实了。
如果说,这只是某个游戏中的一个环节,那还没什么,只要不去招惹,应该不会有事。
可要是现实,那她们——
一想到这种可能,余悦琪就吓得浑身发抖,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让她无比厌恶的遭遇涌上心头,手上青筋暴起,脸上露出一抹非常诡异的表情。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个不太美好的场面。
养猪场里,养殖户为了猪肉可以更美味,特地请人给猪做特殊的手术,让公猪无法生育。
那种手法,她不知道在脑海中演练过多少次,虽然没有实际演练过,但她想,应该也差不多吧。
实在不行,大不了一刀切,反正以前的公公,少了肉,照样过日子,没道理,现在的人不行吧?
再说了,她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啊,荷尔蒙分泌的少了,人才可以更加专着,活的更健康不是?
想着这些,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
睡着的周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一个打滚,拉开了和余悦琪的距离。
与此同时,呼噜声,也小了很多。
这人的第六感,有时候还是非常准的,周舟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已经下意识的远离了。
就怕一不留神惹到余悦琪,会给她也来上那么一刀子。
她虽然没有二两肉,但她有馒头啊。
万一不爽,馒头也要,那她怎么办?
所以,她是有多远,就滚多远。
可这人啊,总是有那么几个时候,很欠扁。
明明睡着的时候怕的要死,可一醒来,就和不知道这事似的,照样挨的近近的。
光人挨着不算,她还想方设法“贿赂”了几个小豆丁去帮忙打探消息。
原本她也没指望真的可以得到什么回复,一来吧,是游戏世界太乱了,再一个,她觉得人有脸盲,游戏里应该也有脸盲。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天刚亮没多久,就有人带着新鲜出炉的小到消息过来邀功了。
说是那些女人和她们一样都是从外边来的,而男人则是土着。
还说,晚上那种活动不是在欺负人,只是一种祭神仪式。
传说被神看上的女人,很快就会抛弃肉体,用灵魂伴随神侧。
听到这话,周舟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然后就是极度的反感和厌恶。
什么祭神,分明就是用来糟蹋女孩子的借口,也就愚昧的民众才能相信这么荒谬的言论。
“要不,咱们去救她们吧?”沉默了半晌,周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余悦琪昵了她一眼,“救?你别把自己赔进去就不错了。”
“你是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不知所谓的事情上,还不如多思考一下咱们怎么出去呢,我可不想落到和她们一样的下场。”
看到余悦琪如此冷淡,周舟气的不行,可又怕戳破余悦琪的伤口,就一直忍着没有说。
一直等到余悦琪自己发觉不对劲,特意拉住人问了,她这才愤愤不平的把事情说出来。
“那些女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咱们要是不想办法把人救出来,还不知道会受多大的苦呢。”
余悦琪清哼一声,很是冷淡的笑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好心不一定会有好报。”
“听过啊,可那又怎么样?不是,我和你说正事呢,你怎么没头没脑的和我说这些?”
“我这可不是没头没脑,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那样的场面,为什么会让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看见吗?”
“一般来说,祭祀都是特殊时期才会发生的,即使我们运气好,遇上了,可也没有天天遇上的道理。”
说到这,余悦琪就停下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大家都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太清楚。
说的太清楚了,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周舟先是一愣,然后脸色煞白:“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变成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余悦琪摇头,是与不是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那么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因为,那些人的眼神总会若有似无的扫过来。
其中的含义,像极了卿秀衣当初看她的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卿秀衣的眼睛里边闪烁着光芒,而他们眼中只有猥琐。
而猥琐,向来都是和男人的劣根性紧密交织的。
即便不是她想的那样,那些人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躲开他们的视线吗?”
“不。”余悦琪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一次,我要自己送上去。”
“什么?!”周舟猛的站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余悦琪,眼中明晃晃的写着:你疯了。
余悦琪笑笑。
可不是疯了么?
她啊,早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你不用担心,送上门去的只有我一个人,咱们分开走。”
话音未落,余悦琪就一记手刀把周舟劈晕了,然后小心的把人藏到隐蔽的草堆里。
为了不让她出意外,还特意布置了一番,力求将被发现的几率降到最低。
做完这一切,又毁灭了两人同行的痕迹,离开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藏着周舟的方向。
嘴唇轻启,低语道:
“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