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的怕不是个傻子,自然光线是说弥补就能弥补的咩?
要真这么容易,还要太阳干什么,干脆所有东西都用高科技好了。
科技出品的蔬菜水果是木有灵魂的,懂不?
算了,算了,她不和这种不懂的人白费功夫。
“悦琪,你来解释一下。”
“啊?”突然被点名的余悦琪很方,你们说你们的,和她有什么关系,连坐伤感情,咱能不连坐吗?
余母:“啊什么啊,过来给这不懂行的上一课。”
“上课?上什么课?你们刚才有说什么课不课的事情吗?”
余母:“坐的那么近,连我们说什么都听不见,耳朵不要可以卖钱。”
也不想想从小到大是谁辛辛苦苦带她的,现在长大了,反倒是学着偏帮了?
皮夹克不保暖就算了,现在连小棉袄都不保暖了,她这是遭的什么孽啊。
余双捏了捏余悦琪的手,压低声音道:“妈手里可掌握着咱们每天是吃三菜一汤,还是三菜没汤。”
在口粮面前,所有的亲情都是可以暂时抛弃的纸老虎。
咳嗽几声,“妈,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您是在问自然条件上生长的菜,和非正常生长的菜之间的区别是吧?
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啊,非自然生长的菜呢,可以突破时间地域的限制,产量高但口感上会打折扣。
而自然生长的菜呢,他会说的呃,气候的影响,在质量和产量上都都不到具体的保证,一切都看时节。
和非传统种植的菜比起来,它的营养价值很更高,口感也会更好。”
“呐呐呐,余刚,女儿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说你虎,你还不相信,我不管你是怎么计划的啊,反正你得给我留出一个地方来,卖给别人的菜好不好,我不管,但自己家吃的一定要是最好的。”
要敢不留地方,那她就自己上,不就是装窗户,她又不是没有干过,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着,说着,两个人又吵起来。
听了几耳朵后,三个小的就自动退散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们并不清楚。
唯一知道的就是,当晚,余爸出去了一趟,当他再回来的时候,施工方案有了巨大的变化。
原计划用铁皮封死的地方,多了一个方框,具体作用不明。
但按照储备的材料来看,窗户的可能性不大。
余双歪头,和余悦琪咬耳朵,“你猜昨天晚上,爸去哪了?”
余悦琪呵呵笑了两声,“你自己想死,别扯上我啊,我可没有好奇心。”
好奇谁不好,偏要好奇家里的女王,是小时候吃的竹笋炒肉不够多,想要多吃几盘是吧?
见过喜欢作死的,没见过喜欢找打的。
“唉,你怎么说话的,不好奇就不好奇呗,刺什么人啊。”说完,蹲下看着余贝贝。
“儿砸,你好不好奇呀?”
余贝贝转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余双:“……”他这是被嫌弃了吗?
不大的院子里,展现出不同的景象。
余爸拿出水泥和沙子按照一定的比例在拌浆,准备砌墙。
余母出来看看,又回到屋子里继续织毛衣,天气越来越冷了,多备点衣服总是好的。
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
因为材料严重不足,余爸很多设想都半路夭折了,于是,一个四不像的雨棚都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抬头看着那个,不知道是彩色玻璃还是塑料的“亮窗”,余悦琪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这种处理方式,她这里都过不了,就更别提她妈那关了,或许是时候带上珍藏已久的头盔。
颜色鲜艳的到辣眼睛的亮窗,棕红色的米皮,再搭配上那感觉不怎么牢靠的钢架,这就是挡雨棚的全部。
看完后,余双默默递过来一个小黄鸭头盔,一脸哀怨道:
“丫头,有没有兴趣和我来一场,守林人木屋几日游?”
余悦琪郑重的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贝贝,咱们就不带他去了小孩子身体弱。另外,他留下来,必要的时候还能缓和一下气氛,保住咱们所剩不多的家具。”
现在睡的都是n多年前淘汰的木架床,要是连这床都木有了,那就只能打地铺了。
想想都瑟瑟发抖啊。
兄妹俩想到了一处。
“我讨厌打地铺,不仅不能和大地增加亲密度,还容易引来风湿小三。”
余悦琪:“既然咱们都不喜欢,那现在就走吧。吃的一时苦,不用打地铺。”
余双:“!”天空飘来两个字——
完了!
“妈,妈,您什么有时间过来饭都做好了吗?”余双吓得声音都颤抖了。
妈妈咪啊,这位大佛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连个声音都不带有的?
吓死个人。
余母笑笑:“行了,都别躲了,我这次不生气,你们帮忙把其它地方改建好就行。”
说完就走了,和来时一样,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动静。
余双:“没生气也没发火,这还是咱妈吗?”
余悦琪:“确认过眼神,不太像,没准中邪了,哥,你认识收惊的不?请一个回来给妈收收惊吧。”
余双思考了一会,点点头:“这个建议可以,我记得三婆就是干这个,不知道她现在是住老屋还是……”
“说什么呢!”
余爸黑着脸走过来,一人给了一个爆栗。
“就不能盼你们妈点好。她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
余家兄妹用眼神告诉你,她是,百分之百的是!
余爸被他两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有些发虚,咳嗽两声后,指着储水池道:
“这里原本是打算用来种荷花的,现在不需要了,应江女士的要求,把这里改成鱼池,你们两要是没什么事,就把观赏荷给拔了,弄点浮萍进去。”
“还有就是你奶奶原先种的三角梅,我不打算要了,你们把它砍下来,当柴火烧吧。”
“要是弄完这些,还有时间,就顺手把玻璃瓶砸了,给屋檐都镶钻。”
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割地赔款了呗,只是这代价不是一般大啊。
工作量至少增加一半,这件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管钱那个,不然……
下场一定很美妙。
说完,余爸带着两人走到门口。
“我打算在这一块做个微型的三级沉降池,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要是没有,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
“我有意见。”余悦琪举起手,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余双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别捣乱,余悦琪灵巧的一扭,避开了。
“说。”
“工程的东西我不懂,就不添乱了,我申请做内部的改造。”
余爸微微皱了一下眉,但还是答应了。
说完外边,三人就一块进了屋。
屋子虽然是九十年代的两层小楼,但最近才被二次改造过,改造时余爸用的材料都是可承受范围内最好的,没有太大问题。
真要说,哪里需要改,那么就只有木制窗框以及玻璃,再者就在大厅里挖地下室。
你没有听错就是在大厅里,而且是空无一物的中央。
“咱们这边的房屋都是依山而建。格局大多差不多,要想不被人发现,那就只有另辟蹊径。”这样一来,即使是有人拿到了房子最初的图纸也不用怕了。
虽然这处房屋,现在是属于他们家的,可最初并不是,难免还会有人记得里边的布置。
“既然要改,不如改的更彻底一点,就像妹妹当初看过的那个故事一样,牺牲上面的保护下面的。”
“你的意思是在原油储藏间的基础上,再挖一个?可承重方面以及地基不会有影响吗?”
要是多出来的,这个储藏空间,是建立在破坏地基上的,那她宁可在外边选一个地方。
哪怕会因此丢失,也好过生活在危墙之下。
“你急什么能不能这么做,还不是得听师傅的。咱们是外行人只是提个意见而已。”
余爸皱眉,“你们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怎么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得好好算一算。
改建可不是过家家,说改就能改的。
想着想着,余爸就拿出本子,在上面刷刷的写着。
余悦琪好奇的探头望了一眼,然后她发现,这么多年的学都白上了。
纸上那些数据分开来,她每一个都认识。可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它们认识她,她不认识它们。
“行了,别看了,你看不懂的。”余双在背后拍了她一下,“术业有专攻,不是这行的,就不是这行的。走吧,咱们干活去。”
提出建议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原本做好的计划,改得面目全非,然后,别人还觉得很有道理。
花了将近三个小时,一家人不断磋商后,终于把改建计划,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不出意外,20天,应该可以改建完了。”
下午,一家人开始搬材料,提前放到预定地点,便于更快的拿取。
可搬着搬着一个新问题,又出现了。
所有的材料都安排得太紧凑了,几乎没有任何的余地。
这也就意味着,在施工过程中,不仅不能有失误,还要尽可能省下材料。
这对于本就是新手的兄妹两而言,无疑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
是难度不亚于盲填高考志愿,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做的好了,上心仪已久的大学,做不好,连个好的大专都摸不到。
看着这样的计划,余悦琪心里不由的产生了退意,可看到一家人亢奋的模样,最后什么也没说。
千金难买人乐意,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她煞什么风景,最多哭的时候,递张纸巾。
……
半个月后,余悦琪料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出现问题的,并不是他们说两个新手,反倒是大师傅余工本人。
而少的这个东西,更是让人哭笑不得,他两赶过去的时候,余爸已经被训成孙子。
“量玻璃只量看得到的地上,那被压条挡住的那些去哪了?和周公约会去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装玻璃,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现在怎么办?你让我去哪给你弄几个现成的窗框回来?”
这玻璃要是裁大了还好说,最多就是费点功夫再剪一点点,可小了怎么办?
总不能望窗框里边塞胶吧?
真要是那么干了,估计会出现一个新名词,玻璃胶工程。
豆腐渣工程最多就是软,压力大一点,就随风摇摆,可玻璃胶工程,那就好玩了,一言不合就开始噼里啪啦的炸响。
响着响着,就把自己崩成渣渣。
余爸蹲在一旁,啥也没说,就这么静静的听训。
“丫头,你说,咱们要帮忙吗?”余双侧头看向余悦琪。
救火这种事情,他一个人吼不住啊,必须找个人垫底,还得是一个受宠的。
不然扛不住那滔天的怒火。
余悦琪看了两眼,转身就走。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她这种小透明,自保才是王道。
那两位,都是佛,哪个都得罪不起。
“喂。”别走两个字还没出口,余悦琪已经在几步开外了。
孤掌难鸣啊,算了,他也不管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最多事后过来受个气,就当弥补现在的袖手旁观了。
原先安排好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他得去赶赶进度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都不懂,还是因为配的任务,本来难度就不大。
几天下来,兄妹俩愣是没浪费一点材料,只是在过程中,大小架不断。
剧某位小监工统计,兄妹俩吵架的次数比过去几年说的话还要多。
家用风力发电机以及电线,就在这种吵吵闹闹的气氛中安装好了,接下来就等余爸把线路连接上就可以使用了。
这样的分工方式,说实在的,让兄妹俩着实了一把世面。
用余爸的话来说就是,并联串联都能错,物理就白学了。
对此,物理学渣余悦琪表示不服。
物理学的好的人,也不一定会安装电路啊,这分明就是歧视。
只是她怂,不敢直说。
看着她这幅怂样,余双凑到余贝贝笑道:
“贝贝,你知道姑姑现在这样叫什么吗?”
“叫什么?”
“死鸭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