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风生冷的拍在脸颊上,划出道道血痕。
这一路,苏酥都是担惊受怕的,心就像浮在海上,随时有可能沉底万劫不复。
“嘎嘎嘎,你这娃娃不好玩,胆子还没琪丫头一半大。”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风停了,一道无比嫌弃的声音响起。
“鸟前辈,你这可就错了,苏酥她,哪里都比我好,会这样,不过是被您的英姿震慑到了。”
“哈哈哈,还是你这丫头会说话,唉唉唉,别动啊,手还伤着呢。”
“我没事。”余悦琪按按自己的胳膊,强笑道:
“您的药,效果有多好,就不用我说了吧,有了那么好的药,我要是在不好,那可就太不识相了。”
听了好一会儿,苏酥才喊道:“悦琪,是你吗?你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哆哆哆,几声轻微的响声后,苏酥眼前的遮挡物被揭开,余悦琪略显苍白的小脸映入眼帘。
“我没事。”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苏酥跳起来,一把把人搂在怀里,眼中闪烁着泪花。
“下次不能这样了,知道吗?我们是一起出来的,一定要一起回去啊。”
“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余悦琪稍微后侧,抬起手,笨拙的给苏酥擦眼泪。
“咕咕。”
“对了,给你介绍个人,这是鸟前辈,我从上面掉下来,要不是它拦了一下,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
闻言,苏酥收起眼泪,松开余悦琪,很正式的鞠躬。
“真是太感谢您了,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不要说。”鹰浩(鸟前辈)从屋顶飞下来,用翅膀挑起余悦琪的下巴。
“我救她又不是图你们报答,单纯是喜欢诚实的丫头。
你要是真关心她,就离她远一点,你们不是一路人。”
余悦琪错愕的看着鹰浩,“前辈。”
“看你叫我一声前辈的份上,我再多说一句,你们的灵魂是不一样的,不要让白沦为黑。”
说完,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一如它来时,没有半点预兆。
“苏酥,我……”余悦琪本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这让她怎么解释,说没说,会有人信吗?
不说现在这世道,就算是原来,也很难得到认可,算了就这样吧,于心无愧就好。
余悦琪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纠结的时候,苏酥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说心里没有疙瘩是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剔透到没有半点杂质,可以用最好的心态去面对一切。
不如就这样吧,什么都不说,不做,还能好好的做朋友。
就这样,两个人达成“默契”,你不提,我也不说。
“我们怎么出去啊?”过了一会,苏酥率先打破了平静,开口道。
“啊!”余悦琪回神,“你刚才说什么?”
苏酥:“我问怎么出去。”
“出去,这个简单,爬到树顶,我们就出去了。”余悦琪指着一颗两人合抱的树道。
苏酥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然后嘴角猛抽。
你是魔鬼吗?
一眼看不到头的树,你说简单,那什么才叫不简单,上天么?
能靠谱点吗?
“喂。”感觉到苏酥走神,余悦琪伸出手在她眼前挥挥,“回神咯。”
“别挥了,我看得见,来吧。”
苏酥蹲下,拍拍自己的肩膀。
“你在干嘛,不用了,我上的去的,你和我来就是了。”
虽然她和苏酥之间的交往算不上深,但怎么也称得上是同生共死过的。
对她的理解自然就比一般人多了几分。
别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看着很好说话,实际上,她和别的护城都一样,认死理,看证据说话。
没多久,两人就走到树前。
“等一下,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吃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呆会儿临时患有选择性失忆症,走过就忘,可以吗?”余悦琪很是认真的回头看着苏酥。
“要是不可以,那我只能和你说一句抱歉了,因为,我要蒙上你的眼睛。”
“蒙吧。”苏酥直截了当的闭上眼。
视线被遮挡后,感知就变得特别敏感。
先是听到叮的一声轻响,随既就有些轻微的晕眩,大概过了300个数,眼前重现光明。
看了看四周,苏酥有些不确定道:“这里看着好像我们之前谈事的地方。”
“不是像,就是。”余悦琪答道。
“什么?!”苏酥很是吃惊的看着余悦琪,“这怎么可能?我们昨天,不,应该说是今天凌晨,明明跑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在这附近。”
余悦琪看着吃惊的苏酥,很是平静道:“具体是什么原理,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这里。”
“哈哈哈,你说不清楚,我来说。”三长老从上边落下。
“三长老好。”二人齐声问好。
三长老看着满身狼狈的两人,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愧疚。
人是它们请来的,结果在它们的地盘遭遇这种事情,实在是它们的失责,更别提,待会很有可能会翻脸。
唉,这都什么事啊。
事情是大家一起决定的,却要它一个鸟面对,真不厚道。
“你们好,你们好,来咱们继续谈,昨天没有完成的事情。”
一番寒暄后,双方进入正题。
“昨天答应好的那些东西我都已经带来了,你们可以看一下,虽然有些调整,但不影响……”
蹭!
话还没有说完,苏酥就黑着脸站起来。
“三长老说话水分可真足啊,真以为你们把金纹蛇拿走我们就没底牌了吗?你们这样,日后怕是不好相见。”苏酥冷冷的看着他,眼睛里都透出毒。
“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可你们这么干,别说仁义,连个眼神我都欠奉,反悔就是反悔,何必找借口。
悦琪,放蛇,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真以为我们是吃素的。”
“啊,真要放?这不好吧?”
苏酥道:“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人家能够做初一,我们自然也可以做十五。”
余悦琪叹了口气,摸出一枚短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