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口粮啊,少不了你的,快拿回去。”
余悦琪端着汤底走过来,冲着苏酥直使眼色。
叫你自带口粮,刚刚又被说了吧。
老太太可不是她,战斗力杠杠的!
苏酥笑笑:“阿姨,你要是不收我的这点口粮,下次我就不敢再来蹭饭了,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容易,我能蹭一顿,难道还能连上好几顿啊?时间一长,您不得嫌弃我啊。”
“好好好,阿姨收,那什么,快坐,忙了一天,饿了吧?别急马上就能吃了,余悦琪好了没有,苏酥都快饿坏了。”
刚好走到她身后的余悦琪艰难的扯动嘴角。
看看这态度,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啊。
自从苏酥出现,她的江湖地位那是日渐下降,按照这个趋势,距离跌停板的日子不远咯。
唉,她就是那地里的小白菜。
黄瘦的不要不要的。
如果哀怨可以凝结成武器,那么现在的苏酥应该是千疮百孔了。
“余悦琪,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粗线条的余母并没有发觉余悦琪的异常,还在催促。
“等我哥回来就能开饭了。”
余悦琪放下汤锅,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出去迎迎。”
余母无所谓的挥挥手,“去吧,去吧。”
门外寒风呼啸,可见度非常的低,要不是路旁还有灯光,估计连三米都看不到。
这样的天气对人们的生活影响很大。
以往下了班还能去捡点树枝回来当柴用,可现在这天,除了回家哪里都去不了。
天是一天赛一天的冷,柴火已经不太够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怕是连一周都坚持不了。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隐隐约约的听到有树枝拖行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一道臃肿的身影出眼前。
“这么冷的天怎么在外面等?”余双冰冷的手直接摸上脸颊。
“冷!”余悦琪很是嫌弃的打开大手,“你以为我愿意等你呢,还不是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余双面不改色的收回了大手,看向她身后的房子。
“是她过来了吗?”
虽然没有明说,但落寞的眼神已经告诉余悦琪,他说的是谁。
摇摇头,余悦琪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哥,既然你担心,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呢?我听人说她日子过得并……”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强势打断了。
“不要再提了,手续已经办完了,她和我们没有关系。”
余悦琪错愕,手续办完了,这么快?
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断酒断了,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不过就是房子,只要努力,什么都拿的到啊,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物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可以抛夫弃子,重要到可以拿一辈子的幸福作为赌注?
“行了,别担心我的事情,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余双说道。
“哥,对不起,要不是我,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问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要走的人,怎么都留不住,心不在就是不在了,骗不了人的。
“你们兄妹俩,还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开饭啦,你们不饿,我都快饿扁了。”
苏酥捧着个杯子站在门口喊道。
兄妹俩相视一笑。
“我把柴火放好,就来。”
这时,余悦琪才注意到地上拖拽着的麻绳,已经被麻绳绑着的树枝。
树枝很大,几乎盖住了整个路面。
“哥,你该不会偷偷出城了吧?这要是被抓到可是要受罚的。”
余悦琪低声说道。
余双做了个封口的动作,“放心吧,这东西是过了明路的,就算要罚,也不会轮到我。”
接下来无论余悦琪怎么追问,余双都闭口不言,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这天晚上的火锅异常丰盛。
看着水灵灵的生菜和在汤里翻滚的白萝卜,余爸眼泪都下来了。
“来,咱们干一杯,为了火锅,也为了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从国庆到现在整整半年的时间,天灾人祸,不知道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在一起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热气蒸腾,看着泪眼朦胧的余爸,余悦琪扑了过去,眼泪决堤。
“爸,我错了,我不该自己离开的。”
心中千言万语,最后只汇聚成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
曾经她以为,只要自己离开,家里就会没有纷争,没有烦恼,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这些日子,大家都在用行动告诉她,不是的。
家人之间需要的是互相包容,而不是单方面的牺牲。
靠牺牲得了的幸福,不过是镜花水月,维持的了一时,维持不了一世。
放手的就让它过去吧。
往事不可追,未来可期。
“哭什么,吃饭呢,这父女两就会给我找事,快点吧,菜都要过头了。”
此话一出,温情全部扫光光,所有人都加入到抢菜大军中。
火锅里,不时奏响筷子打架的旋律,末世后第一顿火锅在这种热热闹闹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饭后,余双把苏酥送回宿舍,路上,苏酥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八卦之火,问道:
“其实你可以不离婚的。为什么要放手。难道,不好的消息,你也听说过,我曾经去求证过那就是个假消息,没有可信度的。”
“我知道。”余双的声音很是低沉。
“那为什么?”
“悦琪是个很敏感的丫头,为了家人她付出了太多,也承担了太多,我不能让她再委屈下去。”
“那兰英呢?你就舍得她委屈吗?”
“你错了,她并不委屈。什么因结什么果,她今天的遭遇都是她一手缔造的,半点怨不得人。好了,地方到了,你该进去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大猪蹄子。”
余双点点头。
苏酥轻笑:“别人在说你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去解释吗?负心的名头会破坏行情的。”
余双双手插在衣兜里,淡淡道:“解不解释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也是时候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