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米止住了哭泣,可怜巴巴的望着凌弃:“要爸爸!”
云朵却没有松开他。凌弃现在那种身体情况,自己都站不稳了,哪有体力抱孩子。
女警尴尬道:“嗯,我这就上传相关报告,药品最快明天上午应该就能发放到你手里。”
说完这句,那两个警察就退出了房间。
云朵又说:“我会申请jīng神补偿,应该能批下来吧?”
“……”在门外的女警说道,“我可以开车将他送去就医。”
“免费治疗么?”
“你如果为他jiāo了临时医保应该能减免一定费用。”
“那就先不用去医院了谢谢。”云朵把门关好,同时习惯性的又查了一下账户余额,灾后重建补助款还没有下发,她只好先将医疗保险这事记下来。等有钱了赶紧jiāo上,顺便也给凌弃上一份。现在只能希望申请的药能在明天及时送到。
云朵再回头,看到凌弃已经跌在地上,努力想站起来却没有力气,只能倚着chuáng边喘息,额头沁出冷汗。
云米也不知怎么就挣脱了云朵,跌跌撞撞跑到凌弃身边,喊道:“爸爸。”
云朵注意到凌弃躲开了云米的手,似乎是故意回避与儿子肢体碰触。这一点很反常,记得当时在避难舱的时候,凌弃一直握着云米的手。
凌弃将手缩到一边说道:“爸爸累了,让妈妈抱着你好么?”
云朵很体贴的一把将云米又捞回自己的怀中,用机械手臂圈住了,柔声问凌弃:“我帮你将伤口再缝一下吧。”
“可以吃止疼片么?”凌弃问了一句。
云朵拿出了免费医疗包,找到止疼片,还接了一杯饮用水递给凌弃。
凌弃此时已经慢慢挪回chuáng上,吃了止疼片之后又缓了片刻,等药效开始作用他才脱掉了自己的上衣。看样子是并不拒绝云朵帮他治疗。
云朵找到了手持自动缝合针,又将一次性酒jīng棉、止血剂等辅助物品逐一摆放好。
云米乖巧的说道:“妈妈,我不闹了,我听话。教教我怎么用这个可以么?”
“好。”云朵去卫生间洗gān净手再回来,拿起自动缝合针,开始了简易的缝合手术。
高科技的东西就是便利,如同订书器一样,沿着伤口走一遍,凭感觉按键就能自动缝合。不过止疼片不是麻醉剂,缝合的过程中凌弃的身体因为疼痛颤抖的厉害。如果不是云朵用机械手臂控制着他,很可能就缝歪了。
所以凌弃自己才会缝那么久那么歪歪扭扭,大概是因为痛的不得不停下来缓一会儿。
“你睡吧,我会照顾好云米。”云朵说。
“谢谢你,帮我看着云米,不要让他打扰我可以么?”凌弃说完这句,倒在chuáng上睡了。
“好。”她起身给凌弃盖好了毯子,抱着云米回到自己chuáng边。
云米还试图自己摆弄那个手持自动缝合针,云朵却将东西都收拾回了医疗包,安抚道:“你手太小,这个握不住。别担心,以后我帮你照顾你爸爸。”
“你不会打他吧?”云米质疑。
云朵不敢给承诺,毕竟她一贯是言出必践,可她一点也不了解凌弃,也许将来她需要正当自卫呢?
云米却撅着嘴,小大人一样的说:“算了,你们大人说话都不算。他们也说不会打爸爸,可爸爸还是总受伤。”
“能给我说说在监狱里的事情么?”云朵别有用心的哄骗。
云米却警惕的说:“不,爸爸不让我说。如果你想知道,就等爸爸醒来你问他。”
“你是根本不知道对不对?”云朵诈他,同时动用了jīng神力。
云米虽然聪明,却没有成年人的狡诈,心思很单纯自尊又很高,能捂着自己的嘴忍住不说,脑海中却回想起了监狱里的情景。
云朵用jīng神力扫视了一遍,不过体力有限,没有再深挖。能看到的场景都是婴儿视角的牢房和凌弃。
凌弃往往是回到牢房之后自己处理伤口,他带着未成年人因此有一个单间。牢房里没有别的犯人,除了一张上下铺,就只有与房间地面连成一体的塑料马桶和塑料洗手盆。牢房的一面墙是金属栅栏,走廊里有摄像头全天候监控牢房内的情况,巡逻人员和时不时飞过的电子眼,甚至走廊对面的牢房也能轻易看到他这间牢房内每一个角落,毫无隐私可言。
在云米的记忆中,凌弃都是很平和温柔的样子,而且大多数情况是耐心讲各种故事,哄睡云米之后才处理伤口,不过云米很小的时候就会装睡,偷偷看爸爸做什么。他能让爸爸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后来这点小动作被凌弃发现了,索性便不再避着云米,云米也是那个时候萌生了要学习怎么处理伤口的念头。不过那会儿他走路还不利索,凌弃也很少能有正规的医疗用品,处理伤口无非是用水冲冲,特别严重的才用绷带包一下。